也就是这对视上的一瞬间,一股凉意侵袭心头,云舒忽然感觉人清醒了,视线收回,不慌不忙的行了一礼:“见过摄政王,今日过来,的确是想好怎么报恩了,不过此事对云舒而言,有些挑战性,所以……特想从摄政王这里知道一些消息。”
他嗤笑一声,锐利的眉眼再度从她身上扫过。
这一瞬间,云舒有一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
心中陡然凉意泛起。
“打探消息也能跟报恩连上关系?”
他显然是不信。
话语间语气带着几分冷讥。
“摄政王误会了,我的确是为报恩做准备,但此事……现在以我的能力或许有些难办到,我在尽力。”
“难办到?”墨景澜皱眉,“既知自己没能力,又何须坚持?你这个恩情,本王也不是非要不可。”
对他而言,帮助云舒,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罢了,小到他甚至不曾挂记在心上,若非云舒坚持要偿还恩情,他未必会送出手令,给她这个机会。
“我愿一试!”
“你想怎么试?”他眼神探究又带着些许好奇之意。
这个女人如此执着于报恩,甚至不怕麻烦,仅仅是因为不想欠他么?
他看未必!
“我想试着帮摄政王解毒,医学院的刘老先生给了我孤本毒籍,从上边我知道了一些关于殿下中毒的线索……唔!!”
话还未说完,墨景澜身影一闪,眨眼间出现在她眼前,大手毫不犹豫的扼住她的脖子,眼底笑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嗜血。
来自恐惧的压迫感,几乎要将云舒吞噬!
“你胆子倒是大!!”他声线沙哑,几近压制着杀意。
即便如此,云舒也还是能感觉出来。
“咳咳……”强烈的窒息感侵袭而至,云舒两眼冒金星,就连抬手去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可是墨景澜,是战神!
若非他中毒,如今的赫赫战功怕是根本轮不到裴悦。
“本王看你,也是费尽心思,你可知有多少人以此为目的,接近本王?嗯?”
他信的人屈指可数。
那些曾说可以帮他解毒治病的,多数想攀附他权势,一步登天。
久而久之,但凡有人提及他中毒一事,墨景澜唯有的人条件反射,而并非深思话语的真假。
“我……”云舒努力想要说什么,却是徒劳,她勉勉强强抬起手,却又很快泄了气,紧接着随身携带毒籍从袖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墨景澜垂眸瞥了一眼,视线收凝,看清那是何物后,猛然松开掐着云舒脖子的手。
她本就呼吸不畅,墨景澜一收力,她便眼冒金星摇摇欲坠,终了摔倒在地,大口喘息,身上似乎还飞出去了什么东西,她却是无暇顾及了,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
墨景澜将地上的毒籍捡起来,随意翻了几下,便找到了云舒折页所在位置,眸色忽然变得很是复杂,“这毒籍还真在你手中。”
云舒捂着胸口,仍旧说不出话,嗓子一阵哑疼。
她早该想到的,墨景澜就算给了她一次成为例外的机会,也未必是相信了她,有些话,她便不该说的太过于直白,如今这局面下,她显然是被误会了。
“本王给你缓过来的时间!”
他不急不缓的将毒籍丢在了一旁桌子上,脸上杀意尽散,说话语气也显得风平浪静。
可云舒知道,自己接下来更要谨言慎行。
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她才调整好状态,扶着墙晃悠悠站起身,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和打算该说的说给他听。
“哦?不会医术,还想给本王解毒?该说你是异想天开?还是异想天开?在你之前,像为本王解毒的人,好歹也是以各路名医为噱头!”
“那就请摄政王记住,我云舒与他们不一样!倘若是噱头,我也会!我们行商之人最是精明会算计,我知道算计这种小伎俩对摄政王而言无非是在献丑!”
她嗓音疼哑,目光却格外坚定。
墨景澜深沉的眸子中暗光忽闪着,“你若想问及这毒籍的出处以及残页下落,本王也不知。”
“那给摄政王下毒之人?”
“已死!”
云舒:“……”
合着等于是白来这一趟了。
她想知道的,墨景澜基本没办法给她。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如果墨景澜什么都知道,以他的能力,加上云染的医术,想要解毒不是轻而易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