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态变了。
以前,即便是这般寒冬腊月,她也会坚持上山求祈福带,哪怕冻得耳鸣,双手通红生了冻疮,也毫无怨言。
但如今,她只想更爱自己。
“我就只问你一句,铺子的钱,你若不出,又从哪来?裴家什么样,你心里不知?”
“爷今日不是发俸禄吗?铺子押一付三,可是还有剩余的,嘶……不过再加上店铺的整改,以及各项人工费用的话,加起来,估计也不会剩太多了。”
“铺子我不要了!”
他气,心里是真的憋着气。
云舒果断点头,“可以啊,没问题,但铺子是以爷的名义去定下的,爷既然说不要了,自是要亲自去找东家说明缘由,到时候若是影响了爷在京城内的信誉,可与我没半分关系。”
“云!舒!”他几近咬牙切齿,“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爷可要把话给说清楚。”
“!!”
裴悦再说不出话,冷哼一声,甩袖大步走了出去。
云舒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算算时间,快中午的时候,东家应该会直接过来,到时候爷直接与他明说吧。”
门外的脚步声一顿,紧接着走的更快。
直到彻底听不到脚步声了,红袖忽然憋不住笑,直接喷饭。
云舒瞥了她一眼:“笑甚?”
“奴婢只是没想到,夫人做的比奴婢想象中更狠一些。本来奴婢还想着,要是这钱是夫人缴给铺子东家的,到时候将军若知道了,怕是真好有理由拿捏夫人,可如今夫人把情况都说明了,还让将军没了退路,甚至他还没办法责备夫人,奴婢瞧着着实解气!”
云舒拿起茶杯,细细抿了口茶,一切仿佛尽在掌握之中,眯起杏眸道:“以他的心性,断然是无法拉下颜面去毁约。”
毕竟对裴悦而言,他的名誉,高于一切。
绿竹跟着道:“将军又不会,经营铺子,要真盘下来,怕是要赔完家底了。”
云舒冷笑:“要不说他们裴家坐享其成?挣钱有多难,是得让他们自己她机会体会,不然还真觉得钱都是大风刮下来的。”
绿竹又叹道:“可惜了。这样一来,将军的俸禄,就到不了夫人手里。”
红袖拍她:“你傻啊,之前夫人就说了,将军肯把俸禄拿出来给夫人,就是为了套牢夫人,哪里是真心上交自己的钱?他是觉得夫人拿了自己的钱,就没道理不继续为了这个家,还是咱们夫人聪明清醒!不要才是对的。”
两个小丫鬟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木易却是大口吃着饭,沉默不语。
云舒扫了他一眼,随口问道:“这三日府内总开支多少,你心里可大概有数?”
木易连忙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答道:“约莫有二百两左右,对比之前府内出账,是减少了很多的。”
才二百两左右。
云舒陷入沉思。
这个数额,其实比她预想中要低很多。
要是放在之前,这二百两或许只是一天的支出,有时候甚至还超了大半。
府内下人们的伙食基本没什么改变,只是裴悦以及老夫人的膳食少了些山珍海味,该有的肉菜还是有,但主要的大开销还是不在平日饮食上,或许以前的账本,比她想象中水分还要更大!
不着急,裴家欠她的,迟早都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