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颈往地上砸开,随即仰起头往嘴里猛灌。
青年愣了愣,看着那一地玻璃渣,不免认可了白默。
白默直接一口闷完,又朝青年伸了伸手。
青年将身旁的一箱酒,识趣地提到二人中间。
白默拿起酒瓶,想效仿刚才那样将瓶口砸开。
这时,青年却伸出手盖住他:“你这样喝是不行的,到时候还得去洗胃。”
随后,他给白默演示了一下,将酒使劲摇了摇,直接食指中指发力,轻松打开酒盖。
“像我这样,你不会我教你。”青年一脸严肃地说着。
白默伸出手,眼神恍惚:“可我,已经使不上劲了。”
自唐叔家那次昏倒,从医院出来后,他的手就再也使不上力气。
前几天做饭时,他能感觉到双手在颤抖,那是用力过度的表现,可他明明只是简单切了些菜。
甚至白天抬棺时,差点因为没抬稳,将冰棺摔在地上。
白默将食指中指抵在瓶盖处,微微发力,整个右手就颤抖个不停。
青年连忙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一下子帮他打开。
“拿去,要再喝的话,我给你开就是了。”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尤其是像白默这般身高的,按理说不该打不开,除非是身子虚。
白默身子虚青年看出来了,可作为一名医生,职业的判断不会错的。
那不是无力,而是间接性不受控制,或许不久后,眼前这年轻人就无法……
“谢谢!”白默和青年碰了碰杯,将青年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青年愣了愣,看了眼一脸洒脱的年轻人,不禁摇头苦笑。
两人都因为烦恼,在这冰天雪地里,宛如精神病雪下买醉,而酒醉之人,总能找到很多共鸣。
“你叫什么名字?”白默醉意熏熏。
“李书成。”
“一个李清雅,一个李书成,倒是雅俗共赏,不愧于书香门第。”白默仰天长叹。
“呵!”李书成自嘲一笑:“没想到你连我们家世都清楚,清雅和你说的吧?”
白默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名头,害的清雅落得这个境地。”
李书成抬起手,声音沙哑:“而我这个做哥哥的,在妹妹最需要我的时候,退缩了啊……”
白默沉默了一会,声音低沉:“你不配做哥哥。”
在清雅的描述里,白默知道李书成是个好哥哥,但这只是在清雅眼里。
在他眼里,李书成不配做哥哥,若是他现在不这般颓废,他倒不会下此结论。
可关键在于李书成现在买醉,后悔当初的决定,在妹妹选择那条绝路时,没有坚定初心。
“你说的没错,我不配做哥哥。”李书成没有反驳,更没有狡辩什么。
“若是当初我有勇气站出来,一心站在清雅那边,她也不会落得个无家可归的境地。”
“可问题我没有,在父亲扫清雅出家门时,母亲在苦苦哀求,而我只是站在一旁。”
“沉默着……”
“始终沉默着……”
李书成用手挡着眼睛,身体躺在台阶上。
“明明清雅将我当作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可我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抛弃了她。”
“是我……害死了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