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奶奶有愧疚,也有敬重,更有爱戴。
可明明自已都要死了,为何还要让他接受亲人的离逝。
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白默忧郁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拆开烟上的薄膜。
不知怎的,鬼使神差望了眼那挂在墙壁上,一脸慈祥微笑的老人。
耳边传来一阵轻语:孙儿啊,别学国栋那臭小子,抽烟伤身。
白默无奈地笑了笑,将烟塞回了口袋里。
随后他走上前,点燃三根香,朝着画像鞠了一躬:“好,最后就再听您老人家一次。”
声音很轻,但站在三米处的白国栋还是听到了。
听着儿子自言自语,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病情又加重了?
他一脸担忧地望着儿子背影,随即又看了眼画像,心中祈祷着。
妈,你在天之灵,还请保佑默儿,平安无事。
他知道,将儿子带去国外治疗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
夜幕降临,这一晚白默还是没有去休息。
他一直守在灵堂,直到凌晨时分,才感到一阵倦怠,不由趴在棺木上睡着了。
同样没睡的,还有白冰与唐玉娇,在看到白默困的趴在棺木上时。
白冰莫名的有点心疼,爷爷去世时,对方表现的毫不在意。
甚至还在她面前,如没心没肺的家伙般逗她笑。
如今奶奶去世了,他又在这装给谁看呢?
明明饱受父母娇宠长大,不懂得什么是生离死别的少爷,现在这又算什么?
“心疼了吗?试着去了解你哥吧,或许他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唐玉娇如幽灵般出现在白冰身后。
“又是你!你又懂什么,有什么资格在这说教我。”
白冰转过身,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她对唐玉娇的敌意,并非来源于对方的傲慢。
而是对方那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了然的语气。
未经他人的苦,却劝他人向善。
明明什么都没了解过,就装作一副洞察世故,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让人恶心!
唐玉娇冷冷嗤笑,语带讥讽:“我是没资格,但我起码不会怨天尤人,将自已受到的委屈,撒泼打滚般发泄到最爱自已的人身上。”
“你!”白冰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朝唐玉娇脸上打去。
然而,唐玉娇却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怎么?还真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唐玉娇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放开我!”白冰用力挣扎着,试图挣脱唐玉娇的束缚。
可唐玉娇的手就像铁钳般,怎么都挣脱不开。
白冰不由一惊,这看上去性格有些孤僻,身体羸弱的女孩,力气竟这般大。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白默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林堂外的一幕,顿时愣住了。
“你们在干什么?”白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白冰和唐玉娇闻声松开了彼此的手,白冰扭过头去,眼眶微红,委屈巴巴。
“默……默哥,我们在扳手腕呢!”唐玉娇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好家伙……
空中扳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