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愣了愣,随即低下头,看着手里那把钥匙,整个人瞬间呆愣在原地。
回想起昨夜李清雅对他说的那些话,一种扎心的痛在心底蔓延开来。
这……究竟算什么?
白默捂着眼睛,仰天自嘲,眼神中满是心酸。
死前的愧疚?
原本,他认为自已和李清雅互不相欠。
对方将自已哄骗至此,而他再利用对方逃离这里。
本是两不相欠的,哪怕对方最后选择走向绝路,他也只是在心中有过片刻疑惑而已。
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过客,不过是有些悲惨的少女。
可此刻这把藏在裤兜的钥匙,却是让白默陷入了深深地迷茫。
没过多久,白默便转过身,向着单元楼的方向走去。
这可给疤脸男看傻眼了,他当即冲上前,焦急道:“兄弟,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白默摇了摇头,心中的答案在钥匙出现的那刻便开始动摇。
回到了单元楼,白默直接坐上电梯,回到那熟悉的牢笼。
刚进门,他便开始观察房间的结构。
“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疤脸一脸犯难地看着他。
“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想将这伙人绳之以法。”白默一脸平静地回答。
“绳之以法?兄弟你怕不是糊涂啊!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绑匪,尤其是那阴沟鼻的,我们这不是羊入虎口吗?”疤脸男一脸着急。
这小子怕不是脑子秀逗了,好不容易脱离狼坑,却又钻了回来。
这图啥啊?
白默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观察房间每一个角落。
在看完整个客厅的结构后,他便开始布局。
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迷惑,疤脸男一脸震撼地看着白默捣鼓客厅里的东西。
亲眼见证对方布置完一切后,看向白默的眼神由原本的震撼变成了畏惧。
这看上去不过二十五的青年,短时间里屡次三番颠覆他的认知。
这怕不是名职业杀手!
此刻,客厅已经大变样,各种人造机关,细绳菜刀悬挂在半空,环环相扣。
尤其是那悬挂在玄关上方的锤子,连接着细绳一端,只要用力一拉,弹簧便与细绳协力,迎面便能将进来的人砸的头破血流。
白默一脸疲惫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六根细绳。
如今自已重病缠身,要不然也用不着借助这些外力来对付这伙人。
真不知道当初初遇清雅时,自已是如何将她从江里拉回来的。
白默指了指一间卧室,对疤脸男说道:“你先躲里面,等下听我指示行动。”
此刻客厅全是危险的机关,疤脸男哪敢不听,急忙老实钻进卧室里。
待他进了卧室,白默将一个酒瓶塞进了沙发底下。
随后,便是一场漫长的等待,拿起那把钥匙,白默也知道了,为何铁门没锁。
难对付的一直只有一个人,至于那三个小混混,不过是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
没见过什么世面,被人当成背黑锅的也不知道。
可恨又可悲……
大概过了六个小时,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是推门的声音。
门开了后,黄毛三人便醉醺醺进来,当中他们看到客厅里的情形,顿时警惕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白默便勾了勾食指。
细绳紧紧一拉,玄关上的锤子便朝着三人中最后那人后脑勺砸下。
扑通一声!
那人惨叫了一声,捂着冒血的后脑勺在地板上痛苦地蜷缩着。
躺在沙发上的白默缓缓睁开眼,眼神冰冷至极。
“你死前的愧疚,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