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泪汪汪的去向母亲诉苦,母亲在得知父亲的态度后,提着菜刀就去训斥坐在沙发上的父亲。
那晚,是白默第一次见二人吵架。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家的味道就开始变了。
白默累了,他不想再与父亲争辩什么。
因为他明白,不管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依旧如以前一样我行我素。
可就是那双包含对父亲失望的眼神,让白国栋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
白国栋一拳砸在茶几上,怒喝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白默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心中无限悲凉。
那眼神狠狠刺痛白国栋的心,他再也忍不住。
一把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猛地向白默脑袋上砸过去:“小B崽子,连你老子都敢瞪!反了你!”
砰!
烟灰缸碎成渣滓,玻璃飞溅,白默没有躲闪,硬生生挨了这下重击。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捂住额头,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可他硬是没吭出声,有的只是无声的麻木与空洞。
在白国砸出去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看到儿子额头大量涌出的鲜血,白国栋这才想起那女人曾告诫他的话。
【自家儿子血小板相比常人要少,只要有一点点小伤口,就会止不住流很多血】
一时间,白国栋愣在了原地,呆滞地望着满头是血的儿子,手足无措。
那殷红的伤口触目惊心,他这才意识到,自已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疯狂。
“默……儿……”白国栋张了张嘴。
他意识到是自已冲动了,可他又拉不下脸认错。
于是他颤巍巍拿起桌上的纸巾,想要替儿子擦掉额角上的鲜血。
“不需要。”白默一把打掉他递来的纸巾,用手掌按着伤口缓缓走向抽屉旁,拿出白布缠绕伤口。
这短短的一分钟里,显得格外漫长宁静。
白国栋张了张嘴,想要上前说些什么。
可当目光触及到那收拾好的行李时,心里那团火还是没消下去。
他恨铁不成钢的指责白默:“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哪像个正常人家的孩子。”
白默头也不回,声音冰冷的道:“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样的家庭能诞生出正常的孩子?”
“你!”
白国栋怒指白默,随即气极反笑:“好好好!你就一直这样拒绝和我相处,我看到时候她能给你带来什么!”
说完,他从包里扔下一捆软妹,便摔门扬长而去。
而随着父亲的离开,屋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只留下一只白猫,暗自舔舐着伤口。
时钟的滴答声清晰入耳,规整的旋律触动心弦。
白默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双手死死掐住大腿,企图让大腿的疼痛掩盖内心的痛。
【曾几何时,我们都是会哭的孩子】
【可又曾几何时,我们开始变得不露声色,不再或喜或悲】
【只因为我们的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即便双亲健在,也没有能安抚满身创痕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