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推他,却完全推不开,双手被紧紧桎梏住,唇,都被咬肿了。
侯佳音哼哼两声,生气地挣扎。
何庭羲似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松开他,双目深沉地看着她,“他有什么事情,我出面帮他解决,你不要过去,我不想你经常跟他见面。”
侯佳音看着他,忽的就笑了,不说话,眼神厌恶之中还带着几分疏离。
“你还是要去?”他凉着脸的样子,漠然阴戾。
“我无法不去。”
何庭羲看着她冷淡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冷哼一声,下床走了。
侯佳音冷眼看着他出了卧室的门,忽然想起今天塔罗牌的内容,就跟有预兆似的,他们的沟通果然一点都无效,她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身心都很疲惫。
*
第二天,侯佳音如常飞美国。
她在机场里盯着自己的手机,到了上午十点,都不见何庭羲短信过来,她死心了,低头笑笑,关了机。
苏柏言在美国惹上的,是一宗杀人案。
律师已经请了,只是只身在美国,难免感到独孤落寞。
尽管身陷杀人案,他的父母也没有出现,苏荷年纪还小,没有人可以漂洋过海来陪伴他,只有他自己,一人独孤的在美国面对刑事案件。
众所周知,美国的刑法非常苛刻严厉,苏柏言是犯罪嫌疑人,又是亚洲人,被对待的态度自然不太好,被强行扣押在美国,暂时无法离开。
这就是为什么,她拒绝何庭羲的原因,苏柏言他现在的心情,缺的并不是没有帮他的人,而是陪他一起度过难关的人。
美国的四月份,天气冷热适中。
侯佳音穿着薄牛仔衫,按响了苏柏言家公寓的门。
门开时,苏柏言立在门内,穿着白色家居服,脸还是那张飘逸若仙的俊脸,只不过纤白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
屋内是肉眼可见的烟雾缭绕,侯佳音被二手烟呛得咳嗽了一声,皱眉看着他手里的烟,“你学会抽烟了?”
“嗯。”他应了一声,一头栗色短乱糟糟的,眼下是淡淡是乌青,神情疲惫无精打采。
惹上这样的事情,家人也不来关心一下,可见家庭关系有多么冷漠。
侯佳音想,这一刻他一定失望死了。
侯佳音心里叹了口气,“吃饭了没有?”
苏柏言只是摇头。
侯佳音看了眼天色,她刚到这边,不知道几点,但天色明显已经暗了,显然是晚上,她跟着他走进去,里头是窗帘都拉着,昏暗,寂静。
侯佳音问他:“你不是说,你在美国是跟好几个人一起住的么?”
“最近都搬走了。”他说着,躺到沙上去,完全没有想吃饭的意思。
侯佳音觉得现在的他,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样子,惹上杀人案,朋友们都害怕的搬走了,就剩他一个人在这,学校不能去,有家不能回,被困在这异国他乡,一个人独孤得熬时间。
侯佳音见他这样,没有生气,只有心疼,放下行李,她把窗帘拉开,鲜的空气流进屋内,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打开灯,屋子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到处是酒罐烟蒂。
侯佳音肚子也饿了,但看他这般,不好意思去叫他叫餐,便到厨房里的冰箱看了一下,只有鸡蛋跟面,鸡蛋面她还是会做的,于是就自己动手煮了两碗面,叫他过来吃。
苏柏言默然的进厨房,坐在餐桌上,眼神看着手边的面,一言不。
“怎么了?不想吃?”侯佳音问他。
苏柏言抬眸望她,眼神浑浊无光,“佳音,你为什么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
“现在大家都怕我。”
“为什么?”
“他们觉得我杀了人。”他声音静静,表情里,带着几分自嘲。
“这到底怎么回事?”侯佳音问他。
苏柏言并没有立刻回答,刚想说话,门铃就响了,他过去开门,迎面就是一拳。
他被门口的人一拳抡在地上,侧脸倒着,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