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客一位,魔域魔尊。”
登记名单的妖修愣了下,下意识循着名单来找,低着头回道:“没有一位叫做魔域魔尊的客人。”
顾南洲冷哼一声,三人放出化神期威压,在刻意压制下并不重,周遭驻足看热闹的宾客倒还好,毕竟水准差不了太多。
但那妖修只是个筑基期的小弟子,一时间就连张嘴都困难,待他们收回后,好不容易才缓过停滞的呼吸,思绪也跟着回笼,登
时呆若木鸡。
来的当真是魔尊,及其身边的两名大将。
可管事从未交代过这类情形应该怎样处理。
他脑子笨,不活泛,因此才被发配到这里,一紧张,便只会结结巴巴地说道:“但这规、规矩。。。。。。”
顾南洲伸手一指:“那他为什么能进?”
宣珮原本看得津津有味,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挑了下眉。
再度重逢,闻云川一如既往,见她望来,也不诧异其身边挺拔而立的谢千砚,只是含笑着颔首示意,恍若两人相见的场景是同门友爱的凌极宗,而非在经历过许多事情后,理应拔剑相向的妖界。
“宣师妹,谢师弟,好久不见。”
两人如今是连装都懒得装一下了,神情很淡,并未回应。
闻云川也不觉尴尬,彬彬有礼道:“我且先行一步,回见。”
与此同时,那妖修才在名单上翻到了对应的名字:“这位是修真界诛邪联盟的元婴境执事,也是玄九神宫的代表。”
第一个头衔并不重要,冉家看不上其他宗门,但不管怎说,还是要给后者一个面子的。
顾南洲凶神恶煞:“所以你是有魔修歧视吗?”
“。。。。。。”
他最终还是放行了,因为管事很快到来,对着三个惹不起的化神大能极近谄媚。
直至踏入廊庑,宣珮都在思考着两个问题,其中一个是闻云川是否知晓秦镜其实尚且处于休眠状态,即便在场真有合适的人选八成也会无功
而返。
想着,对方的身影在脑海中愈发清晰,挥之不去,随之加剧的还有扑腾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她忽然突兀地问了一句:“如果一定要得到某样物件,但竞争者众多,并无绝对的把握,你会怎么做?”
众人不解用意,还是陈亦姝最先答道,回应完全属于她的风格:“杀光所有竞争者,不留后患。”
“。。。。。。”江乐水平静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缝,她很想知道这位陈姓同学,曾经是否有对年级排名在她前面的学生抱有类似的想法。
发觉她的眉头不舒反蹙,谢千砚了悟:“你是说,闻云川。”
宣珮颔首:“可他如今只是拖着具元婴的壳子来,想来必有底牌放在后头。”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那群虽然还不知他是如何能指使得动的。。。。。。天魔。
还未彻底思虑完全,第二重疑问也自己找上了门。
散修宾客的座处掩映在一簇花枝后,相当的隐蔽,周遭来客大多彼此认识,也都在开宴前三三两两围聚作一起,谈笑风生。
因而在朝初晴与周锦识过来时,很少有人注意到这边。
她们两人是来通风报信的:
“方才我娘爹被以叙旧名义喊去,对话中,冉家家主有意泄露秦镜所在的位置就在后院库房,且我假借逛小花园的由头悄悄觑了眼,那里守备空荡,似乎并无警惕。”
只是任谁都知道,那里定是早有设伏。
然而无奈
的地方就在于,倘若没有魔域三人组的加入,朝、周两家还真就是得做出行动,赌上性命也要拼上一把。
不为别的,就为契约神器可以实力大涨,境界越高,与下一阶段修为的差距就越大,一个大乘期足以让两家翻身。
虽说不能完全确定秦镜目前处于什么情境,有无于此前被朱雀血脉唤醒,但他们不能失去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