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好得
很,但也不是不能预支一下。
谢千砚心下一动,软下了凌厉的眉眼,以手握拳抵唇畔,低低地咳嗽几声,暗示意味极其浓重。
料想之中的悉心关怀并未出现。
宣珮笑容满面,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语调轻柔听不出威胁之意,却是让后者的心颤了颤:“就是心脏病发作也没这么快,胆敢拿谎言欺骗我的人,下场可是很惨的。”
“。。。。。。”
当钟斯予挑着眉做着手势,说到“随风潜入夜”时,谢千砚借机飞快地转移了话题,声线重回平稳镇定。
“三楼便是此中女子的寻常住所,我以如厕为由在楼层中转了一圈,在上楼往左数第六间房的左侧发现了一处机关,将地上那盆富贵竹搬开,正对向的墙壁应该会出现一条暗道。”
“只是三层估计戒备森严,可要当心了。”祝胧明转着葵口杯,玩味地说道,“首先,她们有十成十的可能性是□□徒,先前闲聊时,就听她们不经意间提起自己所信奉的神明,不得不说,那时候出现在脸上的神情狂热到可怕,怪渗人的。”
“其次,这烟花之地的女郎是不是人还不好说。”
“怎么说?”
宣珮起了兴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祝胧明耸了耸肩,改为指尖绕着杯沿打转,那时的遭遇想来是印象深刻。如今坐在只有自己的人的温馨小屋子,提起这事时还情不自禁地打了寒颤,目光一抖:“原本聊
得好好的,你笑我也笑,忽然就被系统音提示做一个随机事件鉴定。”
她掷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点数。
再然后,便看到有一只白胖的蛆虫从眼前一闪而过,钻进了同她闲谈的那个妓子的耳朵。
这一幕就像是袭入领口的寒风,乍然带来一阵凉意,祝胧明的视线不觉左移,挪到对方的面容上,接下来看到的东西让她终身难忘,唇边的笑容一下卡壳。
只见那女子的左半张脸还是一如往常,妆容精致,右半张脸的面皮松松垮垮几乎要垂到锁骨,眼眶更是一个黑漆漆的洞,有蠕动的蛆虫在里头钻上钻下。
如同一瞬间的幻觉,再眨眼,所有皆恢复了原状,可她身处其中只觉寒毛耸立。
毕竟方才看到的,更有可能是被掩蔽的真相。
“没事,打不过就跑呗,当然,最有可能的是压根不会正面撞上,因为我有‘闪避’的技能。”
话语间,猛男护院已然走到了门前,五指握住门柄,只待轻轻一转。
“你去?”
“不然呢?”
钟斯予诧异地回过头:“力量最高,体质最高,敏捷最高,这活计非我莫属啊!”
“还有我。”宣珮站起身,“我负责引开守卫,降低被察觉的概率。”
“记住,看到了阁楼中的模样就收工,我们此番前来,不为摧毁祭坛。”
万一那是遏制古神苏醒的呢?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万一摧毁了反而会起反作用并且打草惊蛇呢?
不
是没有这种概率。
具体的策略,宣珮想,还是得等找到解嫣然再定。
她的卡面数值最为平均,其余人都没意见——
“就这么办。”
。。。。。。
是夜。
前曲内灯火通明,舞姬们跳着胡旋舞,脚尖随同裙摆不断于原地转动。
人声鼎沸之中,有一醉酒富商以一己之力掀起了一片混乱。
他应是喝得太多了,酒品也极为糟糕,以致于会冲上三楼挨个骚扰已然就寝的姑娘,拳头大力地砸在门板上,哐哐哐敲得震天响。
就是边上看热闹的人都快被震聋了,更别提住在里头的。
自旋梯上来几个孔武有力的打手,宣珮略作估量,确信自己有十成十的把握打不过,转眼又见被敲的那一溜房门中住着的姑娘已然尽数现身。
她识相地转回身,后退半步跪坐在地,双手掩面,忍不住放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
围观群众迅速依靠这一声判断出是什么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