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珮取信于他只用了一句话。
“用了我这办法你能收获更多,届时不如把长玉参给我,反正你本就是单灵根,拿去也用不上。”
池思源狐疑地看向她,没有应声,只道:“你不妨先说说看。”
“把四肢都砍了,独留下一颗脑袋和躯干。”
“。。。。。。”池思源皮笑肉不笑,“这么好的办法——”
“当然是要肥水不流外人田喽,好歹我们也是同一个家族的,虽然闹了一些小矛盾,但我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你。”
池珮虚假地叹了口气,似有遗憾:“若不是发现这条钻漏洞的规则时,我早就上过了天平,哪还有你质疑的余地。”
随后扬了扬手,勾搭好的托闪亮登场。
池知雪和池时闻此前一直没有用掉使用天平的机会就是为了这一时刻。
前者高举灵剑,一副要将“大刀向鬼子头上劈去”的阵势。后者张开双臂,满脸写着“粉骨碎身全不怕”。
“怕什么,这不是还有两个人陪着你。”
看似推心置腹地劝说完毕,池珮转而操弄起了激将法。
池千砚扫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不知为何,无端能从这轻描淡写的一眼中感受到不屑:“不必同他多言,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口舌罢了,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份决心。”
话音落下,效果斐然。
池思源的全身开始抖动,那毫不掩饰的蔑视、鄙夷与嗤之以鼻
使得他感到气血上涌,由主观情绪支配的感性再一次占据驱动行为的高地。
他可是池家少主,众星捧月的少年天才,当之无愧的未来家主,这群人竟敢搭起伙来侮辱他的勇气,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予以最后一击的是池珮紧随其后的恶魔低语。
“反正你取来的宝物中有一枚回阳丹,只要服用就能恢复原状,原本割断的四肢也都能重新长回来,这么一想根本就是无本买卖,为什么不试试呢?”
好有道理。
就连旁边的托都听得有半分心动,更逞论目标人物。
试!
他这就去试!
“别想耍花招,”由于空间限制,池思源不得已抱着一具死尸盘腿坐在托盘上,斜眼一睨池珮,祭出熟悉的威胁:“你最好别耍什么小花招,要知道,你们的父母家人都在家族呆着,万一我回不去,你们应该是知道后果的。”
侧过半张脸,又对池知雪吩咐道:“记住了,等会同一时刻下手。”
他要靠着难兄难弟的惨样减轻身上的痛楚。
和原生家庭离断绝关系就差一纸明文的池珮点点头。
近亲早已死在妖兽口中的两兄妹点点头。
至于池千砚?
他压根不是池家人,搁这开什么玩笑呢。
因为池思源无法自己对自己下手,所以操刀手的位置留给了池珮。
她低着头轻拍剑身的模样看上去很有欺骗性,娴静恬然,温柔端雅,不然最初前者也不会见色起意,等待铡
刀落下的一会儿功夫,视线乱瞟的时候又瞧见了,登时好了伤疤忘了痛。
就在池思源心底又开始琢磨些有的没的之际,利剑破空的声音传入耳中,对应到身上的是惊人的疼痛,魂不守舍马上就变成了魂飞魄散。
他嘶地一声吸气,下意识往伤口看去,只见整只胳臂从根部开始被快准狠地斩下,切面平整,血肉的纹理依稀可见。
之所以是依稀,是因为池珮提供的服务全套且贴心,在碗口大的伤口出现的第一时刻给剑刃拍上一张火焰符加热,然后用烙铁般的温度替他止血。
与此同时,另一侧也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惊叫。
池思源又转过头来。
然后愤怒地发现自己被骗了。
那对兄妹根本就没有手工打造人彘的意思,动静雷声大雨点小,听起来像是被大刀砍了似的嗷嗷叫,实际上那小子连层皮都没破。
池时闻双手捂面,肩膀耸动,地上躺着的一绺发丝标志着一场悄无声息的罪恶的发生:“我举世无双的俊美容颜,我漆如鸦羽的靓丽墨发,我高风亮节的美好品德。。。。。。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呜呜呜——”
“少装,要不我现在给你理个光头?”
池时闻马上就不呜了。
池思源却是足足杀猪般地嚎叫了四下,脸上甩满了混合的鼻涕和眼泪,看上去别提有多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