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导致的后果十分惨重。
如若通过学院的筛选条件毫无疑问会收到官方保护,如若没有,那么接下来的一生就要在原家族永无止境的追杀中度过。
沉默之中,池千砚开口道:“我也是。”
走到应家家主身边,应冰吟还未开口,前者便转过身来,冷峻的目光直直投射在她脸上,如针扎般让人难以忍受:“听说你们败给了池家?”
应冰吟沉默半晌,不甘不愿地认下了这一事实:“嗯。”
“一群废物。”
“尤其是你,”应家家主道,“作为少主,不能带领家族子弟获得胜利就是你的失职,回去后去自请领罚。”
应冰吟咬了咬唇,垂下头掩住眼底的晦暗:“。。。。。。嗯。”
一通说教后,应家家主随意摆摆手,让她退下。这次比试
的结果到这里基本已经奠定了,好在他还留有后手。
最后一场比斗果然毫无悬念。
容家原本在三大家族中表现平平,与其他两家没差多少,只是近年不知是有了什么机缘,实力一下就窜到了最前头,甚至还同应、池拉开了一段不小的差距。几个回合下来,胜负即定。
据传有点邪门的容云川最终花落池思源家。
不出意外,后者在台上被吊打,池珮在台下笑哈哈。
一场终了,她才有心情移开视线,转而投向另一人。这一看,便皱了眉。
这享誉泗陵的容氏公子确实是个人物,才貌超群,风华无双,唇边笑意温和,只是对比他身旁血痕道道、衣不蔽体的狼狈对手,那抹弧度便平添了几分不寒而颤的森寒。
不知为何,池珮对他的观感极差。
抬眼看去的那瞬,对方也正巧往这个方向望来,四目相对,却又似乎并非径直相撞。
容云川在越过她看向另一人。
池珮身旁的秦长老正背过身在与家主讲话,有一刹那,脊背倏地攀上阵阵令人不适的黏腻感,恍若被森蚺残忍暴虐的竖瞳锁定。
突如其来的被窥视感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只是转过身四下逡巡却一无所获,仿佛刚才的感知仅仅是幻觉。
于是又回过神,继续听应家家主提出的交换条件。
少时,名次与城外矿洞的划分结果一同出来了。
容氏摘桂,池氏其次,应氏为末。
城外新掘出的辰砂
矿洞,容氏掌握大半开采权,应氏紧随其后,而池家从中得利却是最少。
奇怪的是,作为利益被损害的一方,池家家主不气不恼,反而还有笑意隐约。
显然,应家给出的条件能够极大地弥补这份损失。
另一边,比试结束后,池珮没有多留,随即回到了洞府。前脚刚到,家主遣来的小童后脚就来了,将犒赏他们的奖励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转身就走。
“这是。。。。。。辰砂?”
池珮定睛看去,虽说以往从未见过,却也依靠着其鲜明的外在特征轻而易举地辨识了出来。
她笑了一声:“家主出手还真是大方,那么稀有的好东西,恐怕主脉弟子中能够用上的都不多见吧?”
池千砚点了点头,像是他这种边缘人物就与辰砂无缘。同样将视线投去,指腹蹭过下颔,思绪已在脑中转过千百回:“恐怕接下来,我们有的忙了。”
“怎么说?”
池千砚细致地分析道:“一个简单的比试,即便我们为家族争取来了利益,以家主悭吝的本性来说,顶多打发我们一些高级功法或是不算多么稀有的天材地宝。而如今这般做法比起奖赏更近于笼络,想来是在不久的将来还有求于我们。”
在理。
池珮接受了这个说法,接着又低下头去看那新鲜物。
按捺不住旺盛的好奇心,又被辰砂深邃美丽的外表所吸引,她盯了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伸出蠢蠢欲动的
指尖。
相距不到一寸之际,大门突然被打开。
踏进屋内的秦长老一眼瞥见,面色猛然一变。他大步上前,宽大袖摆将桌上那一小捧辰砂尽数扫落在地,同时喝令道:“不要碰!”
池珮微微挑了挑眉,于对望中,池千砚微不可查地颔首。
他们皆捕捉到了秦长老在看见辰砂时的表情变化。
——那一闪而过的、深重到甚至打了个颤的恐惧。
。。。。。。
弓月。
大漠之上霜寒万里,平沙飞雪,一点点落到围聚在篝火旁的赶路行人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