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就先由闻云川保管,众人来不及注意更多,随即看向站在村子中央原本那口井所在之地的玄真子身上。
眼看周边的村民稀稀拉拉,他的脸拉了下了来,冰冷的视线扫向村长:“人都到哪去了?”
村长苦着脸,声音也一抖一抖的:“刚才的祭品好像有点问题,大家都吃坏肚子了。。。。。。”
话至一半忽然下蹲捂裆。
迫切的生理需求一阵阵冲刷着他,在冒犯道长和当场喷射之间,村长终究选择了前者,只来得及丢下一句“抱歉”便绿着脸慌忙跑进了最近一家村民的院子。
玄真子以森冷如毒蛇吐信的视线目送他的离去,而后,没有多做犹豫,他挑起做样子的拂尘往地上一杵,登时魔气激荡,震起衣袖纷飞,天地为之变色。
罡风化作利刃直直砸去,地面顷刻之间便多了一个极深的大洞,坑里自内而外地飘散出点点有如实质的黑气,其中沙砾喷泉似地四散开来,余力甚至能够在落地一刻击出小洞。
仅仅一击,但不可小觑。
王青看得腿软,情不自禁心生胆怯,视线投向队伍中隐形的队长,试图寻求一丝心灵上的慰藉。
宣珮在说的却是另外一个话题:“这泻药,你是不是下多了?”
她光盯着村长一人看,就见他已经来来回回三次了,第四次跑到院子里后,里边传来打闹声,有八成可能是在与旁人共争茅厕使用权。
如此下来,宣珮
担心他们会拉到虚脱脱水,万一最后他们真打赢了,出来发现这边的人全部瘫在了茅坑里,按照吴三晓的要求,照样离开不了这轮因果局。
“下多?”
傅晚凝挠挠头,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声音渐渐发虚:“我把你给的药基本上都洒出去了。”
“没事没事,”还是当时说的不够清楚,倘若声明见机行事也不会如此,宣珮摆摆手,安抚道,“我的问题。”
摸摸下巴,她缓声道:“这样其实也不错。”
吴坢村村民所做的这些事尽显丑恶人性,的确令人不齿,虽不能以死亡作为惩罚,但也可以让其付出同样惨重的屎王的代价。
远处,玄真子已经挖好了深坑,还亲身下井又砸出大片的地下场地,接着又上来挥挥袖,片片尖利漆黑的曜石飞到大坑边上自动砌作井甃。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这便是化神的力量,跨越数个大境界的差距是他们永远比不上,也永远无法用法宝的堆砌弥合的。
傅晚凝的身子在微不可察的颤抖,藏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握住,用力之大,指甲似是要掐进肉中。
还未到真正的实战,她便已起惧怕之意。
但不行,她不能退缩。
一但内心被真正击溃,他们这行人,她、班长还有薛冰吟等等,就真的完蛋了。
拳头忽然松开,随即被另一只手掌轻轻握住,柔软细腻,携来丝丝沁人的暖意。
宣珮同她靠的很近
,这时又将她的手捏的更紧了些。
“在想什么呢?”她轻声说道,吐洒的热气几乎都落到了傅晚凝的侧脸,宛若馥郁幽兰,“是在想这山坡是向斜还是背斜,在地下挖开这么大片空地是否会造成地表的塌陷和沉降吗?”
傅晚凝一噎:“?”
几个熟悉的名词一出来,她的DNA立马就动了。
被精神攻击的滋味可不好受。
作为地理苦手,傅晚凝被唤醒了久远的痛苦记忆,立马神色大变一蹦三尺远,什么玄真子玄假子一时皆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宣珮无所谓地摊手,脑中适时传来熟悉的女声,调笑道:“晚凝这幅模样可真是可爱,可惜了,我目前还见不到她的面。”
“感觉好点了吗?”
“还行。”
祝胧明的音色清润干净,如同满头攒起的珠翠相击时发出的玲玲声,时时带着几分隐含的笑意。
现在自己的一半魂魄寄居在宣珮的识海之中,对方一死,她同样要覆灭,再加上非同寻常的同学情谊,即便此时还没恢复多少,但也要出来紧张地观战:“等会你们不用太担心,我方才随手卜算了一卦,是吉相。卦象显示,物极必反,奇中生变。”
宣珮试着解读:“怎么说?辩证地来看,化神境强到了极点会转化为练气?”
“。。。。。。”
脑内许久没有回应,纵使看不见对方面容,宣珮也足以在这长时间的停顿中设想出对方的表情。
想来祝
胧明是无言地抿了抿唇,随后便有淡淡的声音传来。
“我是预言家,不是许愿池。”
这种程度的妄想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