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会御剑,但她还有从沈长宁那边白嫖来的法器,虽然有那把青碧羽扇,但因为无法交代来源而不能说。
总不能告诉他:“嘿,这是沈长老送给我的,因为在路上碰见他看我面善,觉得我这个小辈很是亲切,所以从储物袋里挑了个法器给我,还正巧是个飞行法器。”
诶不对,她还真可以这么讲,毕竟都是同学和剧情中的一员。日后必要的相处定然愈发地多,不如现在就先编个理由透个底。
越想越觉得靠谱,宣珮便将胡诌的东西迟疑道出,同时注视着谢千砚,务必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真诚。
听罢,谢千砚面色不变,单单反问了一句“你与沈长老相识”,并在得到确定的回复后便没了反应。
毕竟是撒谎,纵使面不改色但能不心虚才怪,自开口起宣珮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见他这个反应,内心天秤逐渐倾向“信了”一方,顿觉放心。
话虽如此,谢千砚仍道;“御剑是剑修必需的修行,是基本功,明日寻个空,
我。。。。。。”
截断他后半句话,宣珮狂摇头:“师兄,这回就不麻烦你了。”
两人四目相对,只见少女眼中涌动着无比的真挚:“每次都是你在手把手教我修习剑法还有一些基础功,因为平时都在忙我的事,师兄你自己修炼的时间都被耽误了。”
“御剑不像那些剑法那么复杂,我明日去演武场蹲在一边仔细看看别人是怎么御剑的就好,大抵很快就能学会了,也不用麻烦师兄了。”
出于不熟而不好意思麻烦固然是一个原因,谢千砚在为人师表时的严苛更是占据大部分因素。
虽然知道严师出高徒,他并非故意在挑自己的刺而是源于严以待人更严以待己的朴素想法,但在非必要时刻,宣珮在主观上并不愿意同谢千砚有任何学业上的接触。
“麻烦?”谢千砚若有所思,轻声咀嚼了几遍这个词后,恍若冰雪消融般,唇边倏地显现出几分浅淡的笑意,微弯眼尾带出些许潋滟眸光。思忖片刻,忽地肃了面容,极为认真、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我同门师兄妹,你于我,又怎么会是麻烦。”
在旁人口中,这话兴许只能作为客套来听,不能细究,但此话却是由一向冷淡孤僻的谢千砚来说,又是以如此郑重的口吻。
宣珮很难否认其中的真诚。她愣了愣,忽觉心虚。
这就像是来到了新学校,正因为从别人那边听来的八卦而对不熟的一个新同
学先入为主有了偏见,隔天新同学就很真诚地送了欢迎自己的小礼物,并且在相处过程中,你发现他跟八卦中的负面形象很不一样。
说实话,这个原著中臭名昭著的反派待她不错,关怀无微不至,可以说是比绝大多数师门中处于师兄一方的做的都要好。
送上下学堂,准备一日三餐,承担教习任务等等,往回翻,实则在青阳城那段自己利用对方的时间里,谢千砚就已经挡在身前保护自己,正如一个心存正道的仙门弟子。
而她呢,防备警戒多于同门情,也没有为谢千砚做多少事。
既然如此,宣珮坦然笑道:“多谢师兄。”
本以为交代完他就应该走了,没成想谢千砚随手递过一个储物袋:“这是你在那个赌局中赢下的灵石。”
宣珮讶异,适才一系列事太过芜杂而又繁多,她暂时便忘了,没想到东西竟在谢千砚这边,那么他去取之时定然是赶在贺知雪等人前头。
道谢而后接过,这笔灵石放在以前在她这里算巨款,而现在置于那一堆灵石中却是稀松平常。
只是其中蕴含的心意,比起那些俗物却是可贵得多。
垂于腰际的手颤了颤,迟疑几瞬,末了还是抚上面前少女的头顶,谢千砚笑了笑,目光温和,就像是最普通的一个师兄一样:“你今天真的很棒,极少有人能在比斗中当场进阶,连续打败三个筑基的练气期更是绝无仅有。珮珮以
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剑修,不浪费自己的天赋,对不对?”
至于那三个?这事在他这里还不算完。
谢千砚隐去不提,但压根就没打算放过。虽有弟子门规限制,但总有可以寻他们麻烦的方法。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宣珮沉默,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这是把她当孩子哄了吗?还是江乐水那个年龄层的?
晃晃脑袋甩出里边拿着糖葫芦的八岁自己的影像,宣珮唤出青扇,纵身往陟云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