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
从喉间不情不愿地挤出几个字:“师兄,甘拜下风。”
莫名其妙就进阶了,宣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方才与钱师兄对决时,就在自己强撑着不愿使用图鉴技能并打算试验这些时日在谢千砚处学习到的剑法时,体内忽然涌上一股磅礴暖流。
感受到体内的某种玄妙,宣珮若有所思,心中已然有了猜想,打算等会便回房探究,不过此刻,她还要先为眼下的残局收个尾。
闻言,宣珮略一拱手,唇角笑容柔和,表情是十足的谦逊:“不过侥幸罢了,还是比不得钱师兄的。”
“侥幸?”台下有人忿忿,从艳羡的语调中可以听出来,柠檬环绕着他,“若是我能在比斗中,以五灵根的资质当场从练气突破到筑基,我不就是神宫钦定的天选之人了吗?”
“别说了,就连闻师兄这真正的身负天道大气运之人都未曾有过这般经历。”
当然,还有不一样的来自群众的呼声,诸如——
“这个师妹,是不是对用剑刺某种地方有着奇怪的癖好?”
一位师兄说着不禁颤了颤,颇有种感同身受的惧怕。
“割寄狂魔又如何?”旁边,一位英姿飒爽的师姐闻声轻睨他一眼,“我喜欢。”
从一片嘈杂中捕捉到这几句寥寥话语的“割寄狂魔”本人:。。。。。。。
站在高台上,一切皆清晰可见,她的视线一一扫过台下众人的面容,就在即将略过某一张脸时,
那人先行转身,不疾不徐地从人群中逆流而行。
他垂着头,此刻关注点全在宣珮身上的众人全然没有发觉宗门中赫赫有名的闻师兄竟也出现在此,自然也没能看到闻云川唇边勾起的弧度,带着些许势在必得的意味。
找到了。
世界之匙。
另一边,瞥见那人背影,宣珮下意识皱了皱眉。
感觉有点眼熟,是错觉么?
视线又是一转,黏在不远处的赌局摊子上不动了。
今天的一切皆出乎意料,超出了庄家以往,对五灵根修士这一群体最朴素的认知。
每当一位师兄在宣珮手下惨败,因为偷偷遣人拿了三分之一存款去压那三位师兄胜利,他嘴角的笑容就要收敛三分之一的弧度,到现在,这位只是本着攫取商机赚大钱而来到这里开设赌局的凌极宗弟子已经木了。
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都怪自己人眼看五灵根低。
。。。。。。完了,赔大发了。
与其相反,宣珮神情自若,唇角泛着柔和的笑意,看起来心情好的不得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自上而下,她的视线略过台下众人的面容,像是在看一大片灵石。
短短几瞬,宣珮已然在头脑中设想好了在从咬牙切齿的庄家那边接来一大袋子亮闪闪灵石时的发言稿了——
感谢原主的天赋,感谢谢千砚的填鸭式教学,感谢自己的辛勤付出。
更感谢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傻帽,不然怎么有自己翻身当富婆的今天
。
因为作为筑基后期的剑修而被一个小练气打败实在过于丢人,钱师兄早就灰溜溜地下场。
思忖了片刻美好前景,宣珮抬步下台,那三人倒是守信,虽然从他们不情不愿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对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是知晓的,但是没有一人临阵脱逃。
宣珮迎面走去,在心中补充道。
。。。。。。虽然大概率是因为在场的弟子们皆知晓赌局背后的赌注,丢不起言而无信这个人。
停住脚步,抛开先前的那些情绪,宣珮头一回正经打量起这三位师兄,在他们的眼中,有不甘、怨恨、恼怒,恐惧,唯独没有一丝心服口服。
无所谓,来日方长,面对席卷而来的剧情还有铺天盖地的谣言,她迟早会一个个打脸,然后用实力让所有人知晓——
谁,才是解决青阳城问题的大功臣。
虽说这几日宣珮全然未提,仿佛对外界的流言蜚语半分不放在眼里,但这并不代表自己真的会做好事将功劳让给最讨厌的人。
。。。。。。要是她真这样干,那么有朝一日穿回现代,一定要去一趟乐山,大佛起来,她坐!
走到近前,宣珮先是拱了拱手,礼数做足,方才挑眉问道:“诸位师兄,你们没有忘记那个赌注吧?”
那三人脸色奇差无比,见场中其余弟子的目光朝这边投来,想到之后要履行的承诺,神情更为惨然,恨不得当场遁地离去。
僵硬笑笑,钱师兄
率先回道:“那是自然。”
他说的干脆利落,言语中却依稀能感受到内心咬牙切齿的那股劲。
宣珮听出来了,但无所谓。
什么野鸡都配她在乎,那这一天天的自己不得累死。
见他出头,其余两人急了,他们可不想当众丢这么大的人。
这么一来,少说十年内,凌极宗中都会流传着他们的传说,更别提当下,恐怕随便去饭堂吃个饭都能听到旁人把这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