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俏皮少女猫儿似的从墙头跳下来，同那日花枝招展的模样不一样，今日看起来利落很多。
瑶华连忙往她身后瞧，却没有看见墨倾的身影。
“你把我兄长掳到哪里去了！”
“话不能乱说，此事不是我做的。”典珠连连摆手，“你要寻你兄长，得去找净禾。”
“净禾是谁？”
好不容易有些希望，却瞬间被典珠掐灭。
瑶华攥起拳头。
典珠愣住了，“你们在河南府被她耍得团团转，居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瑶华当下反应过来，原来她说的是伪神。
“那她在何处？”
“我虽不知她在何处，却能帮找到她。”典珠抬起下巴，指了指启华，“但求上神放过我父亲。”
启华还处于典珠忽然出现的惊愕中，听见他们的对话，心中愈发惊诧，此刻见典珠为他求情，眼神愈发复杂。
启华一言难尽，“你既已离开，为何还要回来？”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浮现出来了，这对父女之间，哪里像是有血仇的样子？
瑶华略略蹙眉，但想到至今没有下落的墨倾，当下便没有多余的心思。
入手的衣袖清凉丝滑，瑶华紧紧抓住，才感觉到安全，“师父，能不能……”
她语气艰涩，忽然有些说不出后面的话。
师父乃莽荒古神，协助治理三界，搜捕魔族乃是为了三界众生，她却因一己之私求师父放了启华……
可是六兄长也是无辜的啊。
师父的三界众生，也包
括六兄长……
可若是能从启华嘴里问出更多的魔族消息……
她艰难地松开手，在崇明的衣角要从她手中彻底滑走时，她忽然又攥紧了。
“师父，能不能放了他？我日后一定会同师父一道，铲邪除魔，抓住更多的魔族。”
所以也不差启华一个，对吗？
崇明垂下眸，瑶华不禁有些紧张。
师父会同意吗？
沉默的气氛从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瑶华从期盼，渐渐黯然起来。
其实早就应该知道结果了，她又何必为难师父？
她松开衣角，勉强笑，“师父，我方才……”
“可以。”
瑶华猛然睁大了双眼，“师父，你答应我了？”
方才是她的幻觉吗？
公正严明的师父……破例了？
“嗯。”
崇明清冷的回应印证了瑶华方才听见的话。
是真的。
并不是幻觉。
瑶华瞬间红了眼眶，她紧紧抱住师父的腰，“谢谢师父！”
崇明僵硬了一瞬，他慢慢缓着身子，抬起手，迟疑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还有正事要做。”
瑶华连忙站直身子，用袖子胡乱揩了揩眼泪，“师父你做。”
说完，一个鼻涕泡猝不及防地冒出来。
她也不在意，咧嘴傻乎乎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