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刻意注意往何处走，顺着人群，他们很快就被推搡到了一个巨大的校场。
“河南府的人信奉花神，每年三月份都会举行集会。”墨倾遥指着一尊矗立在校场中央的女神雕像，模样有些兴奋，“兴许就是这个校场了。”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变了脸色，“不对，我记得花神的雕像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瑶华抻着脖子，“这雕像怎么左右两张脸还不一样？”
“居然还有三条手臂！”墨倾也跟着发出疑问，“下半身怎么还是蝎尾？”
“天界有哪个神长这样吗？”瑶华扯了扯崇明的手臂，“师父？”
崇明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雕像上，他缓缓摇头。
“莫非那老伯一家说的祭祀，便是为这个东西准备的？”瑶华虽然只是远远地望了那雕像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吃了脏东西一样，心里恶心得不行。
校场上人越来越多，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人群才静止下来。
三人被挤在人群里，连动一下都有些困难。
“我有些呼吸不过来了。”瑶华扬起脖子，狠狠吸了口气。
崇明抬手划出一道结界，将他们隔绝在人群之外。
就在此时，人群忽然往后退，直至雕像周围空出约莫六丈有余。
人群中分出一条小道，一群着黑衣妆的人由远到近，抱着神牌、供器，敲锣打鼓地走到正中间。
神牌一摆好，底下就有人陆陆续续地上去，将玉、帛、酒、果、
菜肴，甚至一些首饰，玩物，各种各样的供品摆在那神牌前面。
器皿礼器琳琅满目，瑶华看得瞠目结舌，好多东西她在族里都未曾见过。
那雕像下的丘台阶下，还搬来了不少礼器，整整齐齐，比父君祭祀先祖时准备的东西还要多。
待所有东西准备齐全后，鼓乐再次响起，所有人都跪趴在地上，动作整齐划一，熟稔至极，一看着动作就没少做。
一个着黑纱，用金面具遮住半张脸的女人在仆从的簇拥下，踏上了校场正中间的丘台。
她向那诡异雕像跪拜，上香，不经意间抬起的眸阴邪冰冷，宛若蛰伏在黑暗深渊中的毒蛇。
随后，一阵叮当叮当的响声由远到近。
瑶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没穿衣服的人被堵住了嘴绑在石柱子上，送到女人身前。
那石柱子上刻画着一些让她浑身不舒服的铭文，以至于她在原形和人形间不断变幻，完全控制不住人形模样。
墨倾虽然好多了，却也显得十分暴躁，他手握成拳，松开又握紧，脸颊上已然浮现出凤凰绒羽。
崇明抬起手，在瑶华眉心一点，才让她稳定下来。
至于墨倾，他已是个成年凤凰，自不需崇明出手。
瑶华舒缓了口气，“谢谢师父！”
她心有余悸地朝那台上望去，有意不看那石柱。
有人毕恭毕敬地为那女人送上一把匕首。
刀把上缀满了颜色鲜艳的宝石，刀身明亮如镜，隔着老远，瑶华都能
看见那刀上映出的女人双眸。
她呼吸一窒，有些焦躁地抓紧了崇明的手臂。
“师父……”
虽然不知道之前祭祀的流程，可瑶华的直觉却告诉她，那个充当祭品的人定会惨死在那个女人手下。
她想救下那个人。
崇明眸光如刀，指端灵力闪烁，仿佛在斟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