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回廊，曦澜忽然开口：“上神的伤已大好，你虽名义上还是他的徒弟，但为了避嫌，还是莫要再来沧灵殿了。”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师父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也是上神的意思。”曦澜从容一笑，“你也看见了，上神对你已生出厌烦之心，你还是识趣些，不要自取其辱。”
“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师父，也不可以吗？”
师父……是真的对她失望了吗？
所以今日才会对她如此冷淡。
“你的师父，九年前为了你失去一半修为，闭关两年有余才堪堪恢复。七年前，为了给你寻找解除契约的法子，深入寒渊，寒毒跗骨，至今未消。而十个月前，亦是因你，只身赴业火深渊！还是为了你，四个月前，在诛仙台上，被诛神锤，在众目睽睽之下，敲筋碎骨，至今都站不起来。”
曦澜脸上的笑意渐渐退散，她眸光如刀般刮过来。
原来，九年前，自己能活下来，是因为师父耗了一半的修为……
原来，当时自己闭关的时候，师父也在闭关。
瑶华忽然间有些难以呼吸，眼角也有些湿意。
曦澜的话字字踩在她的心头，令她毫无辩驳之力。
自己确实给师父带来了很多的麻烦。
她闭了闭眼，压下眼中泪意，“那师父的腿……何时能好？”
“你大可放心，崇明上神乃是古神，那伤势虽重，却也能慢慢痊愈，他的双腿暂时不能用，不过是因为
灵力恢复的速度有些慢，等他灵力恢复之后，双腿自然也就好了。”
那就好。
瑶华稍稍有些安心。
她回头望了眼师父的寝殿，一时有些不舍得收回视线。
可是，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师父的身边呢？
“走吧。”曦澜慢慢恢复了平静，“今日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去禀告神主。”
瑶华扯开唇角，道了声谢。
离开天界之后，瑶华挺直的肩膀当即松垮下来。
难道以后，她就真的不能再见师父一面了吗？
师父也是像曦澜说的那样想的吗？
额头的印隐约有些发烫，瑶华下意识摸了摸。
师父已将招吴压入玲珑塔，为何这印还能作妖？
这想法刚刚升起，天就暗了下来。
一道诡异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像是什么鸟叫。
瑶华心底一凉，恰在此时，直觉让她化出原形往天上飞去。
而她原来的位置上，一只黑漆漆的大鸟忽而掠过。
是囚鸟！凤凰的天敌！
“跑的还挺快！”
一声轻嗤从那黑鸟背上传来。
瑶华抿唇，囚鸟一族同凤凰一族数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这只囚鸟会突然出现，还袭击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瑶华抿唇，不欲多战，准备先回丹穴山。
“想跑？”
那道沙哑的嗓音再次传来。
紧接着，数道黑气形成一只巨手，自天上落下。
是天魔！
凤凰火迅速掌中飞出，同样化作一只手，一掌将那黑气击散。
“还真有几下子，怪不得招吴那小
子色令智昏。”
“你是何人？”瑶华眯眼，终于看清楚了那鸟背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