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陆然远去,瑶华方后退几步,守着山门等他的消息。
三日后,陆然才气喘吁吁地从山上下来。
“我师父如何了?”
陆然叹气,“我根本没有瞧见上神的面。上神待在一个山洞里,那外面用栅栏封了,我根本进不去,那只纸鹤被我放在栅栏里了,对不住了小公主。”
这是在防陆然了。
瑶华的心不住下沉。
师父匆匆闭关,不仅启动阵法阻拦她,还在闭关的山洞下设下栅栏,不让陆然进去。
他做下这些事情的原因想来只有一个,那就是伤势比想象中严重。
“小公主,你不必太过担心,上神如此强悍,想来必定不会出什么事,他做这些定是有他的理由。”
陆然搜肠刮肚地想着安慰人的话,可一抬头,瑶华早就离开了。
易仙官在那深山中搭建了房屋,又用篱笆围了一圈,在里面种了些许药草。
此时,她方施完肥,就瞧见一道光落在地上,“仙子?”
“易仙官,你实话告诉我,我师父的伤势究竟如何?”
瑶华急急上前,拉住她的袖子,一双眸子紧迫地盯着她。
易仙官不会撒谎,在她的灼视下,指了下院中桌椅,“仙子请坐。”
她斟了杯茶过来,“那日,上神将仙子带回来的时候……”
那是易仙官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身上居然能流那么多的血
。
崇明上神背着昏迷的仙子,身后拖长的血迹几乎汇聚成一条溪流。
上神之血中蕴含着极强的灵力,那些灵力随着血迹淌向彼岸花的根系,不过眨眼间,那些被业火打击得奄奄一息的花便霎时精神饱满,娇艳得如同下一刻就要泣出血来。
与之相反的是上神逐渐枯槁的神色。
上神脊背如松,不曾弯下半分,直到将昏迷的仙子放在床榻。
说到此处,易仙官指了指瑶华头上的发髻,“当时他还未曾倒下,他取下一滴心头血,化作仙子头上的发带,想来是想保仙子平安。”
瑶华摸了摸发髻,反手变出一面镜子。
自醒来后,她根本无暇照镜子,是以此刻被易仙官点出,她才知晓师父赠给了自己一条红发带。
在看见发带的那一瞬间,瑶华突然颤抖起来。
师父殚精竭力,却还用心头血护着她。
他为何总是对自己这般好?
“我当时不解,问上神为何要自损修为。”
直到那一刻,上神素来淡漠的神色仍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入业火深渊,取心头血,对他来说就好像只是随意地饮了杯茶。
上神说:“此后我数年不在,以此护她化险为夷,伴她左右。”
瑶华的眸子突然睁大了,她仰起头,将眸中攒动的眼泪咽回,“所以,师父他闭关,是因为……油尽灯枯?”
易仙官微微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瑶华的声音都在颤动,“他不愿我见他,也是因为根
本没有办法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