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他开口道:“宝宝,爸爸反复考虑过,只有在爸爸身边,宝宝才是最安全的。”
卞琳倒x1一口气,像听了个世纪笑话。
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令她想撕心裂肺地狂笑,歇斯底里地叫喊。
她想将近来的遭遇,劈头盖脸地倒给他。
她不无恶意地想——如果他真那么ai她、真那么珍视她的安全,那他会不会羞愧得切腹自尽……
但是她没有,她累了,她觉得不值得。
“随便。”她轻轻吐出两个字。闭上双眼,一滴清泪从无人看见的角度,悄然滑落。
卞闻名拿了个靠枕,垫在nv儿颈下,让她躺得舒服些。
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宝宝,你交了男朋友吗?”
卞琳眉心蹙了蹙,这是什么问题?她懒得分辨,意兴阑珊地答道:“不交,我厌男。”
说完,脸埋进靠枕里,宣告交流到此为止。
沉默像云层,在空气中堆叠。
卞琳猜他不会厚脸皮问出那句经典的——你爸爸是男的,你也厌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问不过是自取其辱。
脑袋昏昏沉沉,只因身旁有人,才未立时坠入沉眠。
这时,有人敲门,卞闻名走过去,很快又回来。
“来,宝宝,爸爸给你擦擦脸,敷敷眼。”
一双大掌扶上她的两个肩膀,她顺势转身,仰躺在靠枕上。
卞闻名先是拿热毛巾给nv儿擦去脸上泪痕,又包着冰块为她冷敷,最后为她套上冰敷眼罩。
nv儿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搁在x前,似是拒人千里。她那双清澈到清淡的眼眸,遮挡在冰蓝se的眼罩后,不能s出或敌意、或审视的目光。
光洁的额头、秀美的俏鼻、分明的唇线、清晰的下颌线、优雅的天鹅颈……
秀美得像个谜,是他的蒙眼nv神,裁决他一生的喜怒哀乐。
他突然口g舌燥,一阵心烦意乱。他挪不动视线,眸se越来越浓。
俯下身,一手搭在沙发边缘,一手撑在扶手靠背处,将nv儿拢在了身下,在她耳畔喁喁私语。
男人突然b近带来的压迫感,让卞琳心跳加速,全身汗毛竖立,进入紧急戒备状态。她蒙着眼,什么都看不见,便更感恐慌。
……他到底要g什么?
正要发作,听到男人在她耳边低声致歉。
“宝宝,爸爸不是故意要跟宝宝对着g。可是,宝宝记得吗,我们说话从来不用‘我’或‘你’,我总是自称‘爸爸’,叫你‘宝宝’。这是我们的家教,也是我们一直遵循的礼仪。爸爸也可以提醒自己,对宝宝应尽的职责,时时恪守当爸爸的本分……”
卞琳撇撇嘴,十分不以为然。如果这两个称呼管用,那十年的分离算什么。
男人还在絮叨,催眠的功效意外地好,卞琳入耳不入心,没一会便陷入梦乡。
再度醒来,又回到了她五十度灰的主题房间。
已是下午一点,她不觉得饿。在冰箱和零食柜取了些吃的,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一边吃一边翻看手机。
从昨晚抵达卞宅,她还没看过手机。解锁屏幕,顿时跳出许多提示信息。
她社会关系简单,电话和信息都是来自两个联系人。
一是乔安娜,发来信息,大意是要她帮助卞超坐稳继承人的位置。卞琳心想,她何德何能,能影响卞闻名的重大决策?她和乔安娜是说不明白的,简单回了个“好”,就从对话框退了出来。
另一人打了两个电话,信息也发了几条。卞琳没有看,直接回“不要再联系”,便将对方从所有联系人名单都拉黑了。
不多时,一个南江市的陌生号码打进来,卞琳挂断,随即设置了通话白名单。
来不及惆怅,两位管家前后脚找上来。
陈俊拿来一叠法律文件给她签。她一一翻看,暗自乍舌。
她只要签下这些文件,卞闻名在世界各地的部分房产、公司gu份、保险库存放的珠宝古董名画等,便自动转至她名下。
还有三项不同名目的信托和基金,每个月固定往她个人账户汇入一百六十多万。
“另外,卞总会安排小姐在集团挂职,每个月给小姐发一笔工资。这些都是卞总给小姐的零花钱,日常花用您可以刷卞总的附属卡。”陈俊解释道,同时递上一张黑金卡片。
卞琳接过卡片,执笔在文件上一一签名。
一面问道:“这些,我哥哥都有么?”
“少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