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刻托点了点头,回想起祝福水母传递给他的记忆,却仍然感到心有余悸。他曾听秩序水母提过厄瑞波斯的历史,却不知道他曾是海王星的王,也没有亲眼见证过他悲惨的经历,所以当感受厄瑞波斯的那些记忆时,他无法不为之深深震骇。
“厄瑞波斯的悲剧始于他的动心,他爱上了自己的侍臣,被他第一个诱奸并侵占了雌腔,最终被瓜分力量,跌入深渊……刻托,这就是我一直严格约束你的原因,只要你足够警惕和理智,以你如今的力量与星国的声望而言,你足以自保,不会重演厄瑞波斯的悲剧。”
“我明白。”心底翻涌的恐惧稍稍平定,刻托答道。
“但这些诅咒……需要消耗我的能量才能为你消除,”金色的触须环绕住他的身躯,“在消除诅咒之后,我会进入一段休眠期,在这段时间,我是没有知觉的。”
刻托一惊:“如果不消除诅咒,我会怎么样?”
“你会在七天之内猝死。”秩序水母沉声回答,“所以,我必须以休眠为代价来替你治疗。如果能成功融合诅咒的力量,或许在将来能起到保护你的作用。但是刻托,你需要明白,在我休眠期间你肩上的责任与所面临的危险,都是双倍的。你必须比平时更警惕。”
刻托忍耐着疼痛再次点头,朝秩序水母弯下身躯:“感谢您,aThena,我终身忠于您,忠于海王星。”
作为回应,金色的触须从四面涌来,缠住了他的身躯,将他裹入了伞帽之中。
……
痛苦的啜泣声萦绕在耳畔。
塞琉古斯迷迷糊糊地在黑暗里循声望去。一个巨大的金色牢笼呈现在他的眼前,无数粗大的锁链束缚着笼中一个优美的身影,银白辫纠缠着银紫的鱼尾,从笼子的缝隙中蜿蜒出来,沾染着触目惊心的血污。
“刻托……”他盯着那个身影,抓住那些锁链。
美丽的人鱼大祭司回过头来,恐惧而无助地望着他,浑身抖,无数双漆黑的爪子从黑暗里探向了笼中。
“塞琉古斯,救我……”
他闯入笼中,将里边的身影一把拥入了怀里。
周围漆黑的爪子刹那间消失了,他垂眸看去,刻托仍然被无数锁链束缚着,困在这金色的牢笼中,却像成了他独有的猎物,含泪的浅眸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他戴着星王的头冠,赫然是如同伊西斯一样的装扮。
“放开我……塞琉古斯。”刻托哀求着。
塞琉古斯冷笑起来:“凭什么,不是你让我救你的吗?我救了你,你不应该报答我吗?”
刻托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眼尾的小痣因为羞耻和恐惧变得殷红:“你也和他们一样吗?你是我的后裔啊!”
塞琉古斯从梦中惊醒过来。柔软的巢壁包裹着他,四周黑暗而温暖。心脏还狂跳着,脑海中梦境的场景与刻托的模样挥之不去,他从母巢内钻了出去,光线倾泄周身,令他得以看清,身上的伤口都已经修复了。
是刻托救了他。
目光下移,他立刻往母巢内缩了缩,皱起了眉。
他竟然又做了那种荒唐又疯狂的梦。
并且……因此而感到极度亢奋。
他不仅和伊西斯那对父亲一样,对刻托产生了想要占有他的渴望……甚至渴望成为星王,能够将他独占。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一次引诱………他就对他上瘾到了这种地步?简直就像中了什么诅咒一样。
难道是因为快要成年了,他本来就有了交配渴望,又在刻托那里尝到了初次的滋味,才会对他念念不忘?
一定是这样……都怪刻托勾引了他。他以后该怎么办?
刻托那家伙……真是把他害死了。
这样心不在焉的想着,塞琉古斯不知不觉游到了水母巢附近,却看见一群人鱼祭司守在入口的珊瑚礁外。
那里泛着一片半透明的光膜,已经被封锁了起来。
“今天没有课程,我们都不必进去了,塞琉古斯,你很高兴吧。”墨洛耳凉丝丝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塞琉古斯回过身去,看见他冰冷而高傲地盯着自己。
“大祭司去找你回来以后,就一直在水母巢内没出来过,已经半个月了。他出去找你时到底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