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支离看向皇上,抱歉道:“父皇,没有事,是儿臣矫情了。咳咳。我这就喝,丞相莫怪。作为赔礼道歉,我再……”
皇上打断江支离,指着步悔思:“你说。朕的话就是圣旨,你们想抗旨不尊?”
长公主冷哼一声:“皇弟,我请他吃口东西,他都不肯吃。推三阻四到东西落在地上浪费掉,这样的人只怕圣旨也敢不尊。说点谎话骗你。”
步悔思睁开江支离的手,跑到桌前跪下:“长公主,那天真的很抱歉,但事出有因。他不善言辞,嘴笨。若我在,一定会解释,道歉,直至得到你的原谅。
他最近一直拒绝,不是因为他傲慢,也不是因为不尊敬诸位。是我们真的怕了!”
江支离像是预感到她要说什么,直接绕过桌子,去拉她:“别说了。”
步悔思甩开江支离的手,额头抵着手背叩首,声音带着哭腔:“父皇!不论如何,我也要解释。我不想他一直被这样误会下去。
其实从田澄小姐上次丫鬟给他下毒开始,这段时间他从他人那里得来的东西,多多少少都有毒,而且都是会要命的那种。我们实在是怕了,不知道谁手中递过来的东西就会藏毒。
我只能让他学会拒绝。我一直主张告知父皇,可这些事情,没有切实的证据,东西一旦脱手,谁都可以说是我们自己自导自演,往食物中下毒。
他担心弄巧成拙,变成欺君之罪,所以才会一再阻拦我。但今日如果连父皇都误会的话,他一定会非常难过。所以我……”
“够了!别再说了!”江支离呵斥打断她的话,随即剧烈咳嗽起来,掩嘴都挡不住因情绪激动刺激的咳嗽声。
他不再咳嗽后,看向皇上:“父皇,她只是有些惊弓之鸟,今日家宴,众目睽睽之下,丞相这样的忠臣怎么可能会允许发生罪恶之事,此时是我的……”
皇上打断他的话,沉着脸指着步悔思:“你说说,他都收到了什么有毒的东西?”
步悔思抬起头,将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了出来。
其中太子江澈,步家,包括漓妃的果醋等等。
皇上每多听一个,脸色就多难看一分。
江澈直接拍桌而起,指着步悔思不敢置信:“我知道你变坏了,没想到你已经恶毒到这种地步。想借此报复我!下毒这种事情,我断不屑去做!”
步伟才作为步将离名义上的父亲,也来参加了家宴,只是坐在最远的位置。
他听到这样的指控,立刻跪在地上:“皇上,这是污蔑!我怎敢谋杀皇上的子嗣!”
步将离也起身:“父皇,我愿意相信他们所做事出有因,但说我夫君和我父亲下毒,实在太空口无凭了。那些礼物都是直接选好送到府上的。虽然不是亲手装进去的,但都是一份心意。
若是有问题,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对质,而是现在才拿出来说。这么长的时间,什么都能修改了。”
漓妃自然也是果断表示自己没有下毒,但没有说多余的话,只说自己冤枉。
皇上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他会将别人给的信息放在秤上衡量。
“叫所有闲着的御医过来。”
他看向了丞相放在桌子上的两个杯子。
丞相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这是我亲手倒的,皇上既然怀疑,那就尽管查。臣都配合。”
皇后眼底深处藏着不甘。
她都逼到这一步了,竟然还没能让他落入陷阱。
都怪步悔思跳出来说那些废话,不然江支离早就被逼到不得不喝下去的地步了。
没有切实的证据,再加上江支离一直以来的性格,皇后坚信他不会说出来。
结果却算漏了步悔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