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嫁衣为底色,隐约能看到上面的暗纹是梧桐叶形状,一只凤凰在嫁衣背后展翅,两袖上是凤凰舒展的翅膀,根根羽毛分明,金丝紧密如同羽毛上的那一丝丝纹理。
长长的拖尾是凤凰尾翼的长羽,每一根都相似又不同,金灿灿地展现在眼前,凤凰高傲的脖子扬起,回头侧目,睥睨天下的视线令人向往。
正面则以暗纹居多,但两袖是八分满绣,长长的羽翼架在身前,端着走仿佛歇息的凤凰正准备梳理自己的羽毛。
“好美。”
有人开了第一句口,便打开了话匣。
“步悔思的嫁衣也太漂亮了吧!那金色的凤凰简直栩栩如生!”
“我的天啊,这嫁衣得多少钱啊!全是金线。”
“钱都是小问题,你有钱也买不到啊!苏绣和金线绣的结合,只有钱竹大师和步悔思会。但步悔思不是不会刺绣了吗?之前还听说她的嫁衣被烧掉。这个是……”
“是钱竹!钱竹的眼睛好了!你快看,她的眼睛是不是中间不白了?”
“真的!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睛。”
“之前有人传言步悔思的新师父能治好钱竹,我还不信,现在竟然是真的?”
“你们谁见过步悔思的师父吗?”
“你们为什么只关心这些,难道没人在意六皇子长得很好看吗?”
“他要是不这么短命,确实很惹人眼。”
步悔思在江支离的带领下,小心的坐上轿子,周围人的议论声很吵,但她听得出一些零碎声音,都是在赞美这件衣服。
她也好喜欢这件嫁衣,回头就挂自己房间,天天看个够。
前往六皇子府的路上,外面的人看不到轿子里的步悔思,自然也注意不到嫁衣,所以他们的注意点都在轿子后面的那些红箱子里。
“到底是皇子,这排场也没有很穷酸啊。”
“我听说是因为六皇子最近受到皇上关注了。”
“真的假的?”
抵达六皇子府,江支离伸手将步悔思接下轿子。
“咳咳咳!”
他出门前喝了止咳药,但还是偶尔难以忍受咳出声。
步悔思从盖头下只能看到很小的视野,抬手摸到江支离后背上拍拍:“没让人给你准备水吗?”
在她手摸到他后背时,江支离浑身僵硬一瞬,感觉脊柱绷紧。
“马上就结束了,不碍事。”江支离轻声道。
碍于他身体情况,皇上将成婚的过程节俭了很多。婚宴上也只邀请了少数人,少了敬酒的环节,由众人自己喝两杯,说两句祝福就可以散场。
步将离注意到江澈情绪不好,心里更加烦闷。
皇后将江澈那点想法压了下去,但江澈心底依旧不高兴看到昔日未婚妻成为自己兄长的妻子。
步将离看了看六皇子府,气闷极了。
就在不久前,她才从江澈那里得知皇后为什么突然加深对六皇子的厌恶。
原来皇后自掏腰包把欠六皇子的都补上了,包括步悔思的嫁妆。
但这不对,上辈子六皇子确实短暂得到了皇上的关注,但没有这么多。
感觉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愈发对不上,她心里就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