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桑哼了一声,这个他能回答,简直无稽之谈。
恶欲早与他本身剥离,而以他沉睡至今的心境,应是压制才是。
你好生看看。他道,现下,这泉眼有波动么?
簌棠不是瞎子。
泛着浓浓黑雾的泉眼,如今看来,竟比黎珩来时还要温和些。
令她方才分神的是泉眼中蓦然冒出的青光不难猜测,那是青鸟的灵气。
青鸟也来过这里。
当然她并不知道为何青光忽然冒出来,是因浮桑在吸收恶欲,无意卷上来的灵气。浮桑极快地看了她一眼,难得心虚,又错开视线。
但你怎么能这么轻车熟路找到这里?她沉吟着。
猫猫微抬下颌,目色淡淡,澄澈的鸳鸯眼闪了闪,含了明昧神秘的光。
不过在簌棠看来有点装逼,他道:地界,无我不知之地。
可其实,浮桑心中有一丝波动。
这里有无数掩蔽的繁复阵法,皆是为了掩盖此处的恶欲之泉。
若不是今日,黎珩带着簌棠进入开启了阵法,恶欲稍纵即逝流出一些,他先前当真未能察觉。
原来,他眼眸稍暗,这里就是他封存恶欲之地。
昔年,恶欲来势汹汹,滋长得极快。为了不有一丝一毫伤害到兽族的可能,他剥离恶欲极快,即使来不及衍算出恶欲会去往何处。
但他记得清清楚楚,彼时他是用尽了心力将恶欲封存在了地底的,不然也不会灵力耗尽,事到如今也没完全恢复。
你好厉害,真棒。簌棠向他竖起大拇指。
浮桑:
他盯着即使此刻平静无波,却仍幽深不见底的恶欲之泉。
恶欲太深,因此为泉。可恶欲的封印为何会被打开,又究竟是谁将恶欲再度封存,魔族?
浮桑如此想,心不知怎得,突然有些发闷。
沉吟片刻,他决意好好问一问簌棠,谁晓得簌棠也瞥着他,淡淡开口道:回去吧。
显然,因为他不奉告,她没了继续与他说话的心情。
浮桑前爪微顿,神色莫测,静默一刻后,倏然道:你不知我来历,不怕我会害你?
簌棠日常面对着他,总是含笑的,此刻也如此。
明媚眼眸微弯,她的笑意如春三月的桃李,偶尔又透出几分危险,像带刺的月季,阿浮,你会害我吗?
浮桑微怔了一下,没能开口。
你不想告诉我,又要这样问。簌棠神色自然,见他仍沉默,笑了笑,率先给了台阶,这次不追究你偷跑了哦,下次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