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水晶吊灯将光洒下,将他们每个人的肌肉都照出不同角度的阴影。
整个客厅里都很安静,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她落笔的刷刷声。
安静得就像艺考的氛围。
画架前的她,专注而认真,软硬的炭笔来回换,橡皮擦擦出光影,而那些光着膀子的男人们,则是她的模特。
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在戏弄,可看着她不时抬头,画笔在纸上舞动的专注作画模样,他们的眼神中逐渐替换成好奇和期待,都很配合地听她的要求,摆出姿势,等待着她完成画作。
画纸上,ethan身影在画上逐渐清晰出来,那完美比例的宽肩窄腰、那温柔的笑容、还有没枪伤疤痕的肩头……
笔触间流露出的神似,仿佛她落下的每一笔都充满了深情和爱意才能画出来。
“辛苦了,再坚持下,就好了。”舒心忧看了眼挂钟的时间逼近ethan要回来的时间,先一步留下落款,然后对沙发的模特们露出感激的笑容。
ethan回来还没踏进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的场景,客厅里排排坐了67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局促不安地,而女人在对着他们笑着说话,整个场景显得有些滑稽。
眼前的景象时先是让他一愣,而后便是觉得刺眼,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
舒心忧听到脚步声,远远看到ethan的身影就赶紧把画纸取下,塞进那一踏厚厚的没用过的素描纸里。
然后站起身迎接他,“ethan你回来啦。”
ethan快步走到女人面前,一把抓住拿着画笔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和质问。
女人抬起头,看着他愤怒的脸庞,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害怕,但她还是强忍着,若无其事又坦荡地回答道:“你这么晚没回来,我太无聊了,想画一幅画,就找他们当一下模特。”
男人看她没有做错事的心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身看向那些光着膀子的护卫们,“你们还不滚下去!”
他一开口就是上位者的施压。
无辜的护卫们默默地从沙发上站起,他们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不敢有任何反驳,匆匆捡起衣服穿上。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给他们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和困扰,但为了她的计划也没办法,她为了自己的狗命,只能在心里对他们说声抱歉了。
“狗东西,气死你了吧,我不信你绿帽癖能大度到让自己下属来看笑话,果然,气死了吧。”舒心忧心中长着尖角的小恶魔跳出来欢欣鼓舞,又有洞穿他心理的一点激动。
但注意到护卫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又顿感愧疚,狠狠剜了一眼他,看着手腕上的那五指清楚的红痕,将画笔狠狠摔到地上,“是我命令他们的,你不是说我可以随便吩咐别墅里人么?你一回来就发什么癫。”
别墅瞬间陷入了鸦雀无声之中。
ethan转过眼,看着咬着下唇气鼓鼓瞪着他的舒心忧,正用另一只手在转动着她那发红的手腕。
意识到自己的气生得有些莫名,立马又换了一副态度,抓起她的手腕,轻轻揉按,温声哄着,“疼不疼?我不是冲你生气,小公主,别生我气了。”
舒心忧不吃他这套,想用力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稳稳扣住五指,拉着她往洗手间走。
“是不是还没吃饭,在等着我一起吃?走,洗个手去吃饭,我让人打包了theledbury,有你喜欢的黑松露面包、香橙挞。”
伦敦的那家闭店过又重开的米其林意大利餐厅theledbury?
这么说他是从伦敦赶过来的?
ethan把她带到洗手间,从身后环抱住她,摁了几泵洗手液,握着她手仔细搓去画笔的炭灰,化开后放到水龙头下用水流冲洗。
“刚刚在画什么,把手弄这么脏。”他把她当成了需要辅助洗手的小孩,细心展开她的手掌,一根根手指冲干净,放柔了语气问她。
就有点像家长问幼儿园小朋友,今天在学校做了什么一样。
他侧着头观察指甲有没冲洗干净时,下巴正好擦过她的脸。
舒心忧被他胡子扎得难受,抽回已经洗干净的手,闪开一个身位去拿纸巾擦手,不想挨近他,撇撇嘴道:“要你管,下次我不画了,你胡子扎死了。”
见舒心忧还赌气地回答,他轻笑,“好,不管,不画就不画了。”
“等我刮个胡子,就一起去吃饭好不好。”他摸了摸今早出门没刮现在长出来的胡子,好声好气地与她商量。
“哦!”
房子里的每个洗手间配备的浴缸、洗护用品都是齐全的。
ethan打开壁柜,取出一个电动剃须刀照着镜子在刮。
舒心忧走到浴缸旁的架子上,拿了一瓶idic拧开。
手指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瓶子,她的眼神全是忐忑,既有担忧也有纠结,她深吸了一口气,折返回他身边,把瓶子递向他,然后缓缓地开口:“ethan,我想和你说个事。”
她的声音并不高,特别是水龙头的水流声和电动剃须刀的嗡鸣声还为之伴奏,男人可能是听不太清,刮干净胡子的他将剃须刀关了,侧头看向她。
舒心忧将手中冰川造型设计的瓶子往前送了送,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男人的脸上,确保不会漏掉他即将显露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男人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微微垂眸,落在她手中拿着的水瓶上的目光稍作停留,他的眼神深邃而难以捉摸,那短暂的几秒,仿佛是施展了时间暂停的魔法。好书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