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怕舒心忧不敢下手,十分坦诚地对她解释:“不会,这个药只会让他听话,要是真的毒死他,我们都走不了。所以,我只用控制他就好。”
“等他吃下去了,我就有办法联络我哥,然后带你走。”
“相信我。”男孩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与无奈,“不过可能需要你牺牲一下色相,最好是单独和他相处的时候让他吃,等他没反抗能力了你就来楼下放开我,我们可以挟持他,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和我哥说的,我们这都是为了逃出这里,小嫂子,你该不会是喜欢他了吧?不舍得走吧?”
少年在最后怕她心软竟然还使用了激将法。
嗯?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吧?
舒心忧听得眼皮一抽,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不知道他嫂子长嫂子短的到底是把她认成了谁,但是这情况,她愿意将错就错,她渴望自由,渴望离开这个未知下场如何的地方。
舒心忧沉默片刻,心中权衡着利弊,她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但她也害怕这药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可预知的后果,最要紧是顾虑着她会不会和男孩一样,最后成了他哥用来威胁ethan的人质。
“相信我。”少年看她犹豫不决,急得团团转,看着她,眼中满是诚恳地再次强调。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点了点头,将药丸紧紧握在手中。
舒心忧看着只比她高半个头,只有一米七几还没完全抽条的少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然后咬牙切齿地开口:“我要他死,我要洋人死!我要做掉他,把他鸡儿割了剁碎拿去喂狗……所以我更想要的是毒死他,你有那种药么?”
男孩不由自主夹紧了双腿:“???”我也是洋人!
她刻意这么说其实也是在试探男孩给的这颗药到底作用是什么,在前途未卜的情况下,她可不想成为别人的刀。
少年看着她,眼中闪过惊讶与不解,又变成一丝认可和赞赏,那眼神仿佛就是肯定自己嫂子原来并没有爱上贼人的,背叛他哥的欣慰。
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郑重地许下承诺。“没有,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们从这出去了,我让哥给你报仇,我经常见到我哥看和你的合照,如果他在这里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也一定不会放过ethan。”
少年热血,眼里全是殷切期待还有真诚允诺,好像对他哥有种莫名的信任。
舒心忧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看着他,眼中闪烁着莫名信任的光芒,竟无端地在这一刻与他共情了,把人带到她面前了,这是在试探她有没有逃走的心,有没有对司闲有旧情,故意让她想起老情人呢。
不是,他是不是吃饱撑着了,这样把人耍得团团转好玩么?还是说绿帽癖这么严重,就喜欢看自己女人被人争夺?
他有病吧,神经病啊!
夏令时的英国,8点左右才开始日落,有时9点还能看到太阳余晖。
“ethan什么时候回来?”她从厕所出来后,走向客厅,轻声询问佣人,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焦躁。
看了一眼挂钟所指向的时间,才7点半过,没有电子产品的她还以为真是太阳西沉了。
原来今天是天气说变就变,午后下过一阵雨,所以7点多就天色昏沉,日头不见踪迹。
此时别墅里灯火通明,将生长在房子周围的树木都照出一圈光亮。
橙白色的灯光照射在女人静谧的脸上,她拧着的眉头间透露出淡淡的忧愁和焦虑。
佣人恭谨地回答:“先生说要10点左右才能赶回来,让您吃先晚饭,不用等他。”
女人微微摇头,“我暂时不饿,等他回来再吃吧,你们别忙做饭了,先帮我准备个果盘送上楼,我去洗个澡。”
走了几步她状似又想起什么,回头交代道:“哦,去帮我把画架和画笔拿到客厅,好像他生日快到了,我想画幅画送他。”
舒心忧洗完澡出来,看到桌上果盘的水果颜色搭配,很是满意,吹干头发后,特意多吃了几口才下楼,又把还没吃完的火龙果倒进马桶冲掉。
楼下,画架和画笔摆放在了客厅的显眼位置。
舒心忧走到画架前坐下,拿起炭笔,她凝视着空白的画纸,又轻轻放下,手指在洁白的素描纸上轻轻划过,比划着大概比例能勾勒的身影。
她拿起笔,黑色的炭笔在纸上留下几道人体轮廓线条,就不知道怎么下笔了,她本来就不是画工精湛,只在学生时期打过基础,画些简笔画小表情还好,在没有参照物的前提下,让她凭着记忆去画人体素描,对于脑中画面感不强的她还是有点为难。
丢了一张废稿又继续勾画,可是却始终无法满意。
舒心忧烦躁地挠了挠头,目光投向一旁的护卫们,纠结了许久,让佣人把楼梯口的两人叫过来。
“你们两位,请把上衣脱下。”舒心忧抬头看向被叫过来的两个男人,声音虽轻,却带着让人忍不住听从的清冷威严。
看他们面面相觑,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她继续解释道:“他只让你们看着不让我逃跑,没说不让你们帮我忙吧,他的肩膀有伤口,我画技拙劣,也记不住他原来的肩部线条和锁骨形状是什么模样了,只能借你们肩膀的用用。”
护卫们犹豫了一下,虽有不解,但见她神情严肃认真,便还是按照她的指示行事。
两人解开迷彩服,露出了健硕的身躯。
好家伙,一个个身上的伤疤比ethan的要密集多了,什么刀伤,子弹伤。
舒心忧走到他们面前,仔细地端详着他们的肩膀和锁骨,在疤痕遍布的躯体上寻找着共同相似的地方,想从中找到一些熟悉的轮廓。
“你们先去沙发坐着吧。”
说罢,她又看向门口,对女佣吩咐,“还有门口的那几位,也请过来吧。”
“你们都把上衣脱了,到沙发自己找位置坐下。”舒心忧坐回画架前,重新换上一张素描纸,她吩咐时语气不容置疑。
护卫聚集在客厅中,相视一眼后,纷纷照做,不一会儿,整个客厅传来了他们的衣物摩擦声。
7名光着膀子的男人,露出健壮的胸膛和结实的肩膀,陆续端正地落座在沙发上。
一个个肤色深度不一,伤疤位置不同,但都一致的宽肩窄腰,有腹肌有胸肌。
舒心忧再度看过去,7个男人都是没穿衣服版正襟危坐,像一尊尊雕塑般板正。
舒心忧差点老脸通红,忙不迭移开眼,却看到跟着她的女佣们也都是或面带红霞,或面带窃喜,哦,也有害羞得低下头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奇奇怪怪。
舒心忧清咳一声,义正严辞地睁眼说瞎话,“丫头,你们在害羞什么?不就脱个衣服当模特嘛,又不是搞瑟瑟。”
然而没人回她,气氛没缓解,反倒是她成功把天聊死了,她才想起来是用中文说的。
“呸,我是搞艺术不是搞色情!”舒心忧在心里狠狠鄙夷了自己一把,肯定着也鼓励着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夏令时的英国,8点左右才开始日落,有时9点还能看到太阳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