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子点了点头,道:
“愿意。”
他话锋一转:
“不过,待此事解决之后,侄孙还是希望叔祖可以一心学道,不再过问世俗之事。”
对此,韩愈豁然一笑:
“湘子,你放心吧,经此一事,叔祖早已看开了。”
几人谈了片刻之后,韩愈忽提议道:
“这夜已深了,咱们还是找户人家落脚为好。”
言罢,他就邀请韩湘子、敖皎二人上车。
命良安驱车前行。
大约行了十余里地,众人终于是寻到了一处烟火之地。
良安上前敲门,与主人家说明了来意,就付了一些碎银,不多时就讨来几间屋子落脚。
等一行人进屋之后,主人家便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食来款待。
山里人家的菜肴,自然不是什么大鱼大肉。
不过野蔌山肴,倒也让众人吃的尽兴。
趁此间隙,主人家又端来火盆,供众人取暖。
韩愈用完饭后,打开了窗户,见外面依旧风雪呼啸,便默然站在窗前,半响不曾言语。
好在屋里有炉火,即便外面再冷,也冻不坏人。
韩愈就这般站着,望着屋外雪景,内心多了一丝凄凉。
先前又历经了生死一次,眼下他回想这一生,不由得是感慨万千。
没想到这临到头,还要去潮州……
前路如何,他也不知道。
思虑间,韩愈顿时百感交集,心绪纷飞。
种种复杂心情汇聚于心,让他多了些愁苦。
愁苦一起,就有了诗意。
于是乎,他唤来良安,让其研磨,不多时,韩愈就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七言诗: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朝阳路八千。”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写完了这诗,韩愈就放下了笔。
这时,良安把目光投去,低头望了一会儿,看到最后一句时,忽地心头一紧,明白自家老爷去了潮州,是抱有死志,忙宽慰道:
“老爷,您多想了,有天师在此,怎会有事?”
“生死一事,谁又说的准了……”
韩愈摇了摇头,笑道。
……
……
翌日一早,众人醒来,现屋外居然雨雪化了。
为了不耽误行程,韩愈、良安等人在此喝了几碗热粥之后,就急匆匆赶路了。
……
“公主,能否帮贫道一个忙?”
另一边。
虚空之上,韩湘子脚踩仙云,俯瞰下方韩愈那辆马车渐行渐远,不多时扭头对敖皎说道。
“怎么,小道士也现了昨日那场大雪下的不同寻常?”
敖皎俏脸微凝,问道。
“这是自然,蓝田县虽然地势颇高,又在秦岭之中,偶有雪下也是正常,可昨日那场大雪却来的蹊跷,恐是有人存心于此。”
韩湘子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凝重。
“难道是佛门?”
此话一出,敖皎瞬间明白过来了,她疑声道。
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