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王知县面红耳赤,他讪笑道:
“上次是本官不识抬举,错过了观主的好意,如今前来,特奉上了不少香火钱,权当赔罪了。”
白须道长没与他为难,看了王知县与刘捕头等人一眼,道:
“王知县破费了。既如此,老道也不必强人所难,人就在观中,你们哪个与老道前去提拿?”
“刘捕头,辛苦你了。”
见状,王知县便转身对一旁体貌壮健的衙役吩咐道。
“王县令,见外了。”
刘捕头拱了拱手。
言罢,就跟白须道长去提拿那戚老太爷了。
待二人走后,王知县就与韩湘子寒暄起来:
“韩道长,上次匆匆一别,本县以为无缘再见,没想到今时又在青云观碰了面。”
闻言,韩湘子神色一动,笑了笑:
“是挺巧的。”
话罢,他意味深长看了眼王知县,随即高深莫测道了句:
“眼下王知县如此匆忙来青云观要带走戚老太爷,怕是县衙里来了钦差卫队,点名要缉拿他吧?”
“这?!”
“韩道长怎知?”
闻言,王知县有些难以置信看向韩湘子,瞪大着眼睛,问道。
韩湘子语气低了下来,多了些耐人寻味:
“有件事,贫道想与王知县说一声。”
王知县恭敬开口:“道长请讲。”
“那戚老太爷当日失踪,乃是贫道将其带走了县城,藏到了别处。”
“什么?竟是韩道长,你……”
韩湘子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告诉王知县戚老太爷失踪一案,他就是“罪魁祸”。
当然,更吃惊的还在后面。
只见,那韩湘子又缓缓说道:
“除此之外,贫道还劝曾道兄将人带去你那隆山县衙的。”
“还有,朝廷之所以派遣狄公前去威州,其中贫道也有出力。”
这下,王知县彻底呆住,佁然愣在当场。
望向韩湘子的目光也由先前的惊愕,变成了惶恐,甚至畏惧。
“韩道长,您当…当真是仙人不成?”
王知县想起坊间那些传闻,不由得抖抖瑟瑟问了句。
“并非仙人,只是有解民倒悬之心罢了。”
韩湘子摇了摇头。
而后,与王知县语重心长言道:
“王县令,这舟车劳顿大半日的滋味不好受吧?”
“为人还是要听得良劝,切勿太投机取巧,一旦钻营过当,哪怕机会到时,也难以抓住。”
话落。
王知县表情一凝,暗中咀嚼韩湘子此话,现大有深意。
不由得,朝韩湘子深深一拜:
“道长之言,本官受教了。”
“仙乐?”
“哪来的仙乐,为何我们听不到?”
“观主,你们也听到了吗?”
然而。
在韩湘子与白须道长笑谈间,那拙园之中的道童们,却满脸古怪,面面相觑起来。
“自然可听到。”
“之所以是听不懂,是你们修为不够罢了。”
“也幸亏你们是修行中人,若是凡夫俗子,想看一眼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