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谈间,那白须道长换了话题,与韩湘子攀谈道。
“是有棘手之事,急需曾道兄相助。”
韩湘子微微皱眉。
“何事?”
“不知曾道兄可曾听闻槐婴此等凶物?”
“槐婴?”
白须道长愣了一下。
细思片刻后,神色一怔,才一脸凝重道:
“这槐婴是托槐树而孕生的鬼婴,汲五脏之气为食,一旦长成,便是堪比鬼王一般的秽物。”
“韩道友问这些,难道你在隆山县境内,现了槐婴不成?”
闻言,韩湘子肃然道:
“正是。”
“此次曾道兄托我搭救张家,贫道去了才知那张家长子之所以性命垂危,是被画皮鬼掏去了心脏所致。”
“贫道追杀画皮鬼时,顺藤摸瓜在张家老宅之中,现了画皮鬼所豢养的槐婴。”
“幸好那槐婴才被豢养才一载有余,否则一旦时日长了,必生祸事。”
“什么?”
“竟有此事!”
白须道长大惊,极为诧异。
他倒没想过青云观一带的县城里,竟出了如此凶物。
青云观享受隆山县百姓香火供奉,自然也有职责保一方平安。
这是他的失察!
“贫道也是费解,张老夫人说上次她家长子遇难,来青云观时恰巧曾道兄不在观里。”
“可画皮鬼牵连的人皮一案,也快半载多了,难道此前曾道兄就不曾听闻过?”
韩湘子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凭借他对白须道长的了解,后者并不是见死不救之辈,反倒有古道热肠之心。
更何况,隆山县中许多达贵还求来了他的黑煞符以保镇宅。
白须道长没道理不知晓。
“韩道友,你可知老道这一载多并未回过青云观。”
“之前留在观中的只是老道的一缕化身罢了,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这化身,老道总共留下八缕,恰巧前些日子最后一缕也没了。”
白须道长解释道。
“这是何故?”
听完白须道长此话,韩湘子十分纳闷。
“提及此事,就不得不提我青云观的先祖青云真人。”
“当年先祖游历天下时,路过云梦山,结识了一位唤作袁公的仙真。”
“二人志同道合,喜好寄道于明月清风,忘我山水之间。”
“由于袁公才耄耋之龄,就迈入三花一境,受到了天上大神的赏识,便羽化飞升而去。”
“临走之前,托先祖照顾他留在白云洞中的一位徒儿,并为其留了一炉仙丹,还在洞中石壁上刻下了一些法术神通,以供其徒儿日后修行。”
“韩道友,可能不知道那袁公徒儿来历竟是一枚天鹅蛋,虽说此蛋吸收了日月精华,孕育出了慧根,但破壳而出,不知需要多少时日。”
“青云真人应下之后,便在云梦山盘恒了不少时日,只可惜那枚天鹅始终未能破壳而出。”
“直到先祖被授为地仙,仍旧不见现世。”
“无奈之下,先祖就把此事交给了青云观第二代观主,渐渐的照顾云梦山白云洞那枚天鹅蛋成了青云观的祖训。”
“一连过去这千百年来,此蛋依旧未有动静,就在老道险些快淡忘时,一载前,老道忽得先祖托梦,告知于我那天鹅蛋即将出世,我这才急匆匆赶去云梦山,细心看护。”
“终在旬月之前,那位天鹅蛋破壳而出,幻化成了一位灵童,且天生仙根。”
“我把他唤作蛋生,本想留在白云洞教导他一些修行。”
“谁曾想,那云梦山一些野狐居然趁老道来之前,不仅将那白云洞中的仙丹盗了大半,还把袁公留在洞里一些法术神通也拓印了一部分去。”
“为了不让袁公传承落入狐妖之手,老道一连在岐州逗留了大半年,只为找寻那些狐妖的踪迹。”
“没成想,这大半年里,那几只狐妖凭借袁公留下的仙丹法术,居然渐渐成了气候,且藏在市井之中,老道哪怕寻到了,也无从下手。”
“更为重要的是,这几只狐妖不知道如何诓骗了天狐院中的祭酒,竟成了泰山娘娘座下天狐院中岐州狐会里的头目,还入了狐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