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萤准备充分,进了房间,羽绒服一脱外套一扯,全身只剩衬衫和校k,k脚宽松,衣摆垂到大腿根。她得意洋洋地展示,旋转,衣摆飘动,这是谢观尘初中的校服,刚洗过,袖口还有柚子凝珠没散g净的味道,被她从一堆旧衣服里捡出来穿了。
谢观尘安静地看着这样的她,忽然问了一句:“你非要这样么?”
李重萤核桃仁大小的脑子立刻进行简短的小熊猫语翻译:你快滚吧!
真是好伤人的话!
两个人连眼下时局都没有明白,各自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互相错过三年的时间,嘴巴觉着对方陌生,心也分居冷战,别扭又矫情。
她气得发懵,心火阵阵,反问:“你要赶我走?”
他好像才意识到什么……谢观尘调整了语气,稍微放轻了声音:“不是。伯父伯母很想你。”
李重萤冷笑一声!
合着你不想我呗?
“你管我呢,你是我的谁啊?”
本来还很暧昧的气氛,在这段对话结束之后,冷得像要结冰。他们早分手了,没有缘由,就是分手了,再见面,都很别扭。
谢观尘沉默了一会,没有反驳,起身说:“你去洗澡吧,待会我送你回去。”
这人说完抿了抿嘴,披上外套要出门。
李重萤睁大了眼,简直不可置信,你在发什么脾气!她有个坏毛病,火气燎上来便很容易流泪,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也许是假哭吧,谢观尘都已经走到玄关,还是回来给她擦了把脸。
她拽住这支递出来的棍子,埋在他怀里小声哭,很会拿捏这个示弱的尺寸,哭得他棉花做的心浸了湖。
等满面泪路的脸蛋擦g净,李重萤含着哭腔,问他,“穿外套g嘛?”
谢观尘略笑了下,改口说:“下去买东西,你饿了么?”
她这才破涕为笑,往他嘴角吧唧亲了一口。
咸咸的,有泪水的味道。
她乖觉得很,亲完还记得道歉,说我不该那样说话,你不要讨厌我。
窗外投注进来的霓虹垂在绿阔叶的盆栽上,凝成小小的彩se湖泊,倾倒如瀑布,幽然如泉水。
楼下有小孩在放烟花,大概离得很近,虹se的皂水泡随着冲天的鞭pa0声浮起,一个慢一个快,一个盛大一个微小,一个在这一端,一个在那一端。
皂水吹出的水泡轻缓地破裂,他的眼神黯淡下去,嘴唇终于觉得对面的人那样熟悉。
他说:“我永远不会讨厌你。”迎着李重萤骤然明亮的眼睛,他在心里偷偷补充:因为我ai你。
“真的吗?”
李重萤快乐地追问。
你指什么呢,重萤?
可谢观尘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想了想,想先帮她润滑——李重萤哪里用得着。
她要他进来,不要拖沓,叫了好几次他不答应,李重萤臭脾气受不住,又上来了,推搡他的肩膀要他滚开,被他呵斥了一声,忽然顿住不动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语气太重,但也没有安抚,其实是爽到了,被他扒开往里面抹润滑的膏油,那森然宛如视j般的眼神,循着血管颤动的痕迹,冷峻地审视过去……
李重萤坐起来靠在垫起来的软枕上,膏t在高温中融化了,滑腻,sh润,有清新的橘子芬芳,但他也不急着进来,反而是将脑袋伏在她肩上,很慢很慢地嗅。
分秒在表盘里逐针跳动,时间过得又快又慢,四散而去的烟花映在玻璃上,纤毫毕现,琉璃般的世界。世界分外昏沉,她认不出他的面容是否已经长成,是否与过去大不相同?
鞭pa0声震耳yu聋,由远转近,铺成海cha0。李重萤颤抖着手,去解他的皮带和k子,用食指和拇指圈住,重重地捋了一把。
他没忍住,低低喘了一声,很好听。
或许是时机恰好,李重萤竟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世界末日后,谢珣曾经经历过一次世界崩塌的轮回。
所有人都被重置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他的身t和理智悉数融化了,被压缩成古怪的不明物,意识也不太清楚,总觉得在等一个人,是在等谁呢?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曾经的他是上流社会的贵公子,变异之后还勉强保持着人形,面孔依旧很漂亮,白衬衫黑西k,头发有点长了,柔顺地压在肩上。
以前他是那种端严清冷的俊秀,现在变得有点雌雄莫辨了,一种模糊x别的中x美,但还是看得出原来端庄的样子。
至于李重萤呢,她是拜金的ai情骗子,和谢大少爷的相遇是一场处心积虑的g引。
她洋洋得意,自以为演的很好,目的只是为了大捞一笔,事成就远走,绝不留恋。
两人和平分手,很久没有再联系。
丧尸危机爆发之后,李重萤无路可走,明明节衣缩食,但还是养着前夫送她的猫。某天家里没了存粮,只能y着头皮出去打猎,路上差点被丧尸咬si,侥幸被谢珣救了。
真是好人!
她竟然没认出这是前夫,把这个对她有救命之恩的漂亮男孩带回小区楼下,施舍他一顿饭。
抱出来放风的猫咪凑上来t1an她手指,谢珣盯着看了会儿,似乎是感觉不快,瞳孔森然地缩成一根针,伸出触肢,差点把她的猫吃了。
李重萤正蹲在那里喂猫,骤然被他的异变吓了一跳,抱着猫缩在墙角连说不可以,哭得泪糊了满脸,恐惧地缩成一团,以为自己也要被这个怪物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