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宴轻哼一声,哪里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于是道:“承诺仅限今天有用。”
江桃不服气,“上次打赌的时候你又没这么说。”
“江桃,我可不是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
霍时宴骨子里的恶劣一面在她面前从不遮掩。
江桃哪次都争不过他,这次也一样,蹙着秀气的眉告诉他,“你要你把安康医院购买医疗器械和材料的订单交给我一部分,每年10%的订单量,从明年开始,为期三年。”
为什么只要一小部分,因为江桃知道安康医院在全球创建了上千家,而她家的永恒医疗吃不下这么大的市场。
只需要10%,也足够让她家公司赚得盆满钵满。
江桃心里在打鼓,虽然有承诺在先,但她也不敢肯定霍时宴会不会答应。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挑了挑眉,眸底掠过几分玩味,漫不经心道:“你的胃口倒不小。”
三年10%的订单,利润加起来不比他给的那张银行卡里的钱钱,甚至还翻了几倍。
他漆黑如黑曜石的眸子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江桃有些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她垂下眼,控制着自己的声线,“这对于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还是说……”
江桃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有些忐忑地问:“难道你想反悔?”
“对,我反悔了,不行?”男人俊美的脸上漫开肆意的兴味。
江桃立刻道:“你不能反悔,如果你反悔,我就……就……”
“就什么?”
“就告诉爷爷!”
宛如小学生的告状,让霍时宴不由失笑,“几岁了,还告状?”
“谁让你不守信用。”
江桃振振有辞。
霍时宴敛了笑意,幽暗的凤眸倏地眯紧,宛如猛兽盯紧猎物,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我很好奇,你不是对你的父亲颇有怨言吗,现在怎么这么为他的公司着想?”
江桃纠正他,“那不是他的公司,公司是我母亲一手创办起来的。”
“那也是夫妻的共同财产,你母亲离世,所以现在他成了公司的掌权人。”
霍时宴不介意把话说得再清楚一点,“简单来说,你这么做就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如果江桃恨江海,想要报复他,这样做只会让江海笑得合不拢嘴。
江桃自然不会这么傻,她会提出这个要求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江桃:“谢谢你的提醒,我有自己的打算,我不会傻到为他人做嫁衣。”
具体原因,江桃也不想解释,霍时宴也许也没兴趣听。
她继续道:“另外,这个合作是我谈来的,自然得由我来亲自来完成。”
霍时宴多敏锐的人,从这几句话里已经听出了江桃的目的。
“你确定是你谈来的,而不是用告诉爷爷来威胁我得来的?”男人似笑非笑,声音辨不出喜怒。
江桃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理直气壮地回答,“本来你就该答应,因为我打赌赌赢了。”
不错,因为她打赌赢了,所以无论是存有一亿的银行卡还是这个要求,霍时宴都应该满足她。
“如你所愿。”
霍时宴没有为难她。
江桃开心极了,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霍时宴唇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再次恢复成那个清冷疏离的模样。
各自回房后,江桃想到今晚的收获,下午在霍氏遇到的那些糟心事瞬间就被抛之脑后,开始计划起以后,她得好好打算。
同一时间,另一个宽阔的房间里,霍时宴的心情没她那么愉快。
少女的询问再次回荡在脑海里。
男人修长指尖夹着一根未散尽的香烟,烟头火光忽明忽暗,正如他眼中的思绪,明明灭灭,显得晦涩难懂。
他为什么会帮江桃?这个问题,霍时宴也曾问过自己。
毕竟,一开始和她打赌的目的并不纯粹。
江桃永远不会知道,当他制订出那个赌注的时候,他是打着让她输掉的目的,这样一来,她就会负债一亿,然后再利用这点来牵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