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了一点呜咽声。
苍迅眨了眨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江桃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小丑。
她之前拉住霍时宴的,恳求他别走的时候,对方是不是觉得她挺可笑的。
大发慈悲流露出来的积分温柔就让她忘记了之前霍时宴是怎么对她的。
他厌恶自己,甚至因此还讨厌上自己为出生的孩子,为了和她离婚,不惜要打掉自己的孩子。
要不是有爷爷在,她早就被扔出了霍家。
为什么她还要奢望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呢?
她有什么资格?霍时宴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在他心里,林青蕾是无可替代的。
他那么讨厌自己,她却因为一些可笑的念头动心,可真是犯贱。
泪水浸湿了枕头,江桃在心里一遍遍地训斥自己,宛如自虐一般,要将那些刚萌生的情愫埋得干干净净。
透着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的月光,苍迅隐约能看见少女抖动的肩膀。
她看起来似乎很难过……
苍迅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江桃为什么难过,她也没办法让她不难过。
谁叫自己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呢,她从干这一行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少说话,必要是不说话,一切听命行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什么,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晨光洒进病房。
江桃一夜都没睡,早上起床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
但是苍迅又觉得她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和以前想必,似乎更加坚韧。
此刻,远在大西彼岸的另一边,那边的时差正是夜晚。
VIP病房里,林青蕾刚苏醒,她偏眸望着床边的男人,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时宴,很抱歉占用了你的时间,还麻烦你特地飞过来守着我。”
她告诉霍时宴,这是紧急联系人是以前学生时期设置的,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变过。
说完后,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却发现霍时宴心不在焉,似乎并没有听她说话。
“时宴?时宴?”
林青蕾的喊声拉回霍时宴的思绪,他垂眸问:“现在感觉如何?”
“已经没什么大碍,就是还得在医院待些日子。”
林青蕾语气不自觉地低落了几分,果然,她没有看错,时宴的确心不在焉。
有什么事比她还重要吗?
对于她在霍时宴心里的地位,林青蕾有着很清楚的认知。
可以说,时宴能从纠缠自己的梦魇中脱身,她的帮助至关重要。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成为离他很近的女人,成为那唯一的例外。
林青蕾装作不经意地试探道:“时宴,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我瞧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
“没有,你别多想,好好休息。”
霍时宴语气淡淡,把脑海里的少女面容驱逐掉。
林青蕾连他准备离开,略有几分心急,轻声道:“能再陪我一天吗?你知道的,我当初在Y国留学,在M国没有什么朋友,一个人我有点怕。”
仿佛间,霍时宴听见另外一道柔弱娇怯的嗓音,说她很害怕。
但是他没有留下来。
他选择了飞国外看望林青蕾。
在他心里,令他厌恶的江桃完全没有资格和林青蕾相提并论。
但是,如果他真的这么厌恶江桃,为什么当时在包厢里会那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