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漫也注意到屋外的楚知行,安静地瞥了他一眼,便毫不留情地将站在她旁边欣赏南阳侯夫人丑态的南柠丢了出去。
只留下南阳侯夫人以及谢若惜姑侄俩。
这三位具体谈了什么南柠一概不知,只知道那天之后南阳侯盛怒而来,将南阳侯夫人“送回”轿撵,脸色难看地跟陆修远告别时,终于注意到一直跟在南柠身边没有离开的楚知行。
南阳侯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几分,“你个废物,身为长子都不知道看着你的母亲和弟弟,还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惹下祸端?”
这话一出,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升腾,南柠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手指转动的腰间的玉坠子懒洋洋地开口。
“南阳侯大人,侯夫人是您宁愿辜负发妻也一定要娶回来的夫人,您自己不管教让您的儿子管教?伦理呢?纲常呢?”
说着,在南阳侯发青的脸色中愉快地停顿一瞬。
“…哦对,如果您要是有这样东西的话,也就没有今日的南阳侯夫人和二公子,这么算起来,您才是最该为他们今日所作所为负责的人啊。”
南阳侯闻言,死死地怒视南柠,抬脚向她的方向挪动一些,一只手微微抬起,却被理智拉扯想起了什么,僵硬地收回手,深深地吸了口气后,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小郡主如此侮辱勋贵,当真不怕本侯将今日之事上疏告于圣上?”
“你随意。”
南柠听到这话
就想笑,他们家最大的靠山可不就是宫中那几位,这威胁…蛮蠢的。
无所谓地摊手,肩头突然被人有力地拍了一下,回头看到她姐那张似笑非笑的美人面,吞吞口水,默默收回这个不雅的动作,笑眯眯地看着南阳侯说道:
“你顺便把我这么说的前因后果都告诉圣上,当然,如果您怕了呢,我不介意帮您啊,我虽然不学无术,但向来精通告状之事,您放心,有我在,定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告之圣上与皇后。”
在场众人皆有目瞪口呆之相,这些年见惯了宁王府小郡主温柔如水的白莲花架势,倒是她长大后第一次见到如此伶牙俐齿地跟当朝勋贵对呛。
还是跟南阳侯对呛,想来京中流传的那些小郡主倾慕南阳侯府二公子一事,也是南阳侯夫人母子二人为自己脸上贴金胡乱编排的。
众人很自然地无视宁王府这些年对南阳侯府似有似无的帮衬。
但论起来,南阳侯府百年勋贵,到了南阳侯这一代只出了南阳侯这么一个行为不检的纨绔当家,却仍在上京城中有一席之地,足以见南阳侯府底蕴深厚。
如今南柠明目张胆地挑衅,已经称得上是嚣张、跋扈。
回想起当今圣上、皇后以及太子对宁王府的庇佑,众人眼角抽了抽,默契地无视了南柠言语间挑衅的部分。
也亏得御史老大人们向来不爱参加此类活动,也没有人会自讨没趣地弹劾宁王府。
强权之下,总有能人将强权之人的不合理行为合理化。
原主之前营造的白莲花形象深入人心,众人厘清了几人背后的利害关系后,不约而同地将南柠今日的时代全部归咎于南阳侯夫人-谢氏母子二人的胡作非为。
定是那对母子的行径激怒了宁王府小郡主,硬是把一个水做的温柔小白莲逼成呛口小辣椒,可见南阳侯夫人母子二人有多可恶。
南柠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些什么,她尚沉浸在把南阳侯气得差点升天的得意中,乐滋滋地看着南阳侯的脸色来回变幻,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努力在压制火气。
但显然,南阳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