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去找宋祈明，千鸢你……”纪折辰定了定神，沉声嘱咐道：“去找雾迎。”
“是，师父。”说完，千鸢瞬间移动至远处。
透过窗户看到千鸢离开的身影，殊忧的手搭在窗框上，转头对唐辞道：“就这么让她离开，没有关系吗。”
唐辞转身往回走。
“从一开始，我就没指望她会留下。”
殊忧冲着唐辞的背影，快速落下一席话。
“魔尊大人只说不限制纪折辰的行动，可没说过还给其他开了特例。你我事先说好了，这个人是你放走的，与我无关，到时魔尊大人追究起来，所有罪责可都要你一力承担。”
“无妨。”唐辞低眸看了眼手腕上的镯子。
总要有一个人，是真正自由的。
就算以他永陷进黑暗中为代价亦无所谓。
反正他这一生，曾短暂的遇见过光，还有什么不肯满足的。
林间的风追着光不停向前，唤醒了在黑夜中沉寂的万物。
尘埃飞扬而起，为即将到来的迷雾吹响了前奏。
归屿比纪折辰先一步找到了
宋祈明。
背光之下，归屿注视着宋祈明，觉得他身上的那股气息似曾相识。
“你好像对我很好奇。”在那道冰冷的目光下，宋祈明旋身至归屿面前，抬手将向归屿的脖子而去。
归屿向后一退躲掉他的手，冷不丁与那双黑眸对视。
“……容绪。”他情不自禁的念出这个名字。
明明容绪和宋祈明拥有截然不同的两张面容，可撞见那双眼睛，归屿还是失了神。
这是第一次，他近距离的看见魔尊的真容。
那种冷漠又决绝的眼神，像极了容绪。
“归屿。”宋祈明落地后轻歪了下头，将手背到身后去。
归屿瞥过宋祈明一眼，谨慎留意着四周是否还有其他人存在。
“想不到你早就以容绪的身份脱离了封印。”归屿慢慢把头转过来，神情倨傲。
若是如此，纪折辰对宋祈明动心便合情合理。
对归屿来说，既然能够接受纪玥死而复生，以纪折辰的面貌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容绪就是宋祈明这件事，同样也不难接受。
只是……
他对容绪有同门情谊，但此刻现在他面前的，是魔尊宋祈明。
这件事永远不会变。
“你既可以将纪折辰以祭品的身份安排进魔界，我为何不能以容绪的名字入落曜宗。”宋祈明轻笑了声，看向归屿的时候，目光清亮似被春风融化的冰水。
“纪折辰……”归屿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神色暗了下去，“发现她的身份后，你做
了什么，杀了她吗？”
“我做了什么。”宋祈明声线平直的复述出这句话，冰一样的眸子半敛，“有义务向你汇报吗。”
“我在问你。”归屿向前一步，面容冷肃，重重的念出一字一句，“你是否杀了她。”
“杀她。”宋祈明复而低低笑了两声，眼里装了半分玩味的笑，“若我说杀了她，你会感到愧疚吗。”
“你——”归屿蓦地捏紧了双拳，只觉面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归屿笃定宋祈明不会杀死纪折辰，这才将她送到了他身边去。
可他若是容绪，一切便又不一样了。
纪折辰曾一剑刺穿了容绪的心。
她杀死了他。
若是容绪的话，他没有理由会放过她。
如今，容绪不仅活下来了，还成为了魔尊宋祈明。
纪折辰不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