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折辰无辜的眨了下眼。
「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守寡吗?」
容绪先是拧了下眉,又困惑的歪着头看她。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她虽然不能开口说话,混乱的脑袋却没有停止思考。
看到他脸上少有的表情,她吸了吸鼻子,眼神迷离的看向旁处。
「啊……守寡这个词不能用在这里。
反正等一个月后容绪就会解除这段婚姻了。
到时候就算他不说,我也会提和离的。」
听着她内心的想法,容绪的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骤然拿开了手,面色冷静问她。
“你要和离。”
“对啊,我们又不是真心相爱的,有名无实而已。”她用力的点了点头,眉头紧锁,“一个月后,等你集齐了所有的法器,我们就彻底没有关系了。”
这是第一次她毫无防备的待在他身边,坦然的说出心里话。
容绪能做到洞察每一个人的情绪和表情变化,亦可以感知到纪折辰此刻在他身侧,是完全放松的状态。
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明明用着撒娇一样的语气,却说着疏远他的话。
她醉了,却清醒到可以推开他。
容绪不是没有怀疑过纪折辰的动机。
她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想方设法跟着他,甚至还
写情诗向他表达爱意,这一切都很可疑。
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掉她,可最终还是留下了她。
即便她早就预谋好,要掐定时间离开他。
“没有关系。”他冷笑了声,眸中的冰川依旧坚不可摧,“你费尽心机帮助我,只是为了和我撇清关系。”
“怎么可能。”她笑着拍了了他一下,忽而认真的盯着他看,“我想要……”
她顿了顿,抬手抚上他的心口。
「你的心。」
回忆戛然而止。
容绪面无表情的拿开手,立在纪折辰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想起来了?”他尾音微扬。
“啊……”她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拘谨又尴尬的挪开了眼,“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她还不如一觉睡死过去,半途醒来发酒疯算什么啊。
真是……要疯了。
“我要出去找一下任辉。”她避开他的视线,拽开被子走下床,“你就……好好看书吧。”
“你就这么去。”他毫无感情的问她。
她低眸看了眼身上的嫁衣,轻嘶了声,小声嘀咕道:“好像的确应该换一身衣服。”
“我在说你的伤该换药了。”他从容的在椅子上坐好,拿出药瓶和绷带,眼都不抬一下,“坐下吧。”
纪折辰:“……”
我就是想要从这里消失,你不要拦我好不好。
“不用了,我现在感觉挺好的。”她活动了下手和扭伤的脚,背对着他跳了两下。
不跳还好,她这一
跳,又一次扭到了受伤的地方,身体往一边倾斜,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真是多此一举。”纪折辰轻叹了口气,捏了捏扭伤的脚踝,正要起身,偏偏瞥见容绪在她身旁低下了身。
“别动。”他伸出手想要抱她起来。
“不要碰我。”她赶忙抬起手阻止他的动作,一只手臂支撑在地上,身体慢慢在滑动起来,“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
她可不想再被他读取内心了。
容绪的手不自觉僵住,掀眸回看她。
“你以为自己能一直不让我碰你吗。”他寒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