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他更是一个激灵,若非仅存的理智在提醒着他不能露怯,否则都得当场瘫软在地。
强忍着心头恐惧,赵睿躬身称是。
而就在秦风血洗枹罕,击杀暴乱的相关人等,让赵睿胆战心惊的同时,远在咸阳的司马承也同样烦闷不已。
看着手中拿由自己常去哪家酒楼伙计送过来的字条,端坐在书房内的司马承对管家冷声道:“都出去,没本官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待书房的房门被关闭后,司马承这才面露挣扎的自语道:“怎么办?我到底怎么办?”
“虽然按照此前赵公的交代,让我故意降装不满背弃王爷以打入丞相府探听虚实,但眼下……”
摇了摇头,司马承长叹自问道:“王爷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这句话,没人能给司马承回答,而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又枯坐了半晌,始终拿不定主意的司马承终于是咬了咬牙,起身道:“罢了,左右走上这么一趟也算是仁至义尽。”
“若最后王爷无力回天,那也并非我司马承不忠。”
说罢,司马承目光逐渐坚定下来。
“来人,备车,去丞相府。”
很快,马车便载着司马承走上街头,一路摇摇晃晃,在司马承心事重重下来到了丞相府。
先是对门房通禀,然后便是对管家求见,最终经过层层筛查,司马承终于来到了丞相府后花园。
此刻,吕如晦正坐在摇椅上假寐,对司马承的到来仿若未闻。
司马承也不介意,十分恭顺的上前叩拜道:“下官司马承,叩见丞相大人。”
吕如晦依旧没睁眼,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知道这是等自己的下文,司马承也不犹豫,从怀中掏出了那张由黑卫传递过来的纸条,双手上呈道:“在一个时辰前,黑卫通过秘密渠道给下官送了一张纸条,下官不敢妄做决断,特请丞相过目。”
听到这话,吕如晦终于是睁开了双眼。
示意管家将纸条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吕如晦便将它丢到一旁,嗤笑道:“老夫就知道,赵瑾那老东西没这么容易屈服。”
说完后,吕如晦对司马承道:“大人你做得不错,心意老夫已经收到了,若无事便回去吧。”
司马承连到不敢,尽显谄媚,不过却并未离去。
他咬了咬牙,用试探的口吻问道:“丞相,不知,此事下官要如何处置?”
“不用理会。”
吕如晦淡漠的说了一句,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道:“刚刚老夫才收到枹罕来信,说哀王大难不死,从羌地平安回归。”
“这传信的事情就不劳烦司马大人了,老夫自会派人去告知哀王。”
听到这话,司马承心中一寒,忙躬身道:“那下官便告退了。”
点了点头,吕如晦不置可否,再度闭上了双眼,显得十分惬意。
一旁管家见状,忙上前对司马承虚引道:“司马大人,请。”
在管家的注视下,司马承离开了丞相府。
但管家却并未留意到,在路过后宅的时候,一张纸条从司马承的衣袖间滑落,位置恰巧便在吕嬃闺房外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