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沈越淡淡瞥了他一眼,越过他就要往里走,柳世宽伸手拦着他:“沈越,我在和你说话。”
“你有资格管我吗?让开。”
柳世宽恨得咬牙切齿,一来没有立场管他,二来又打不过他。他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冲了出去。
沈越在这一片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不过,他找了一个年纪偏大的妓女:“我想找从湖县来这里的人,你们这里有吗?”
这个妓女四十岁上下,对这样的事情并不陌生。那些被拐的女孩子,家里人若是不放弃,最后还是会找到青楼里来。
莫来拿出两大锭银子放在桌上,那人笑呵呵地说:“爷可算是找对人了,我们群芳楼多少年了,如今资格最老的人就是奴婢了。湖县,奴婢想想。”
忽然,她大喊一声:“真有,早些年,我们这里有四个姑娘都是湖县的,后来死了两个,只剩下了两个。前些年有一个被赎身走了,如今楼里只剩下翠缕了。”
沈越眼神幽深,思索片刻又问:“那几个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最近一次,距离现在多少年了?”
“早了,早的那个,大概有八九年了,最近的一次,好像也有六年了。这几年,那伙人不怎么往群芳楼送人了。我听楼里管事的说,那些人心黑手长,要价越来越贵了,楼里就不怎么和他们交易了。”
沈越又去问了翠缕,那个被赎身的人就在离县边上的镇子,他预备明天再去寻人。回到客栈,罗景宁已经躺在被窝里了,沈越动作轻巧,却还是弄醒了她。
“回来了?”
她咕哝一句,带着浓浓的睡意,沈越搂紧了她:“嗯,睡吧。”
罗景宁往他怀里缩了缩,沈越被她拱得心头有些火热,他的手不禁伸到了她的衣襟里,滑嫩一片,摸了几下,就往上握住了某个地方,罗景宁不由闷哼一声。
他猛然翻身,把她和他剥光,罗景宁还迷糊之间,就被他得逞了。
第二天一早,她毫无意外起晚了。
“阿越呢?”
秋菊道:“爷一早就出门了,说去附近办事,午时前必归。夫人若是吃了早膳,可以自己先去逛着,爷回来后再去寻夫人。”
闲着无聊,杜瑶那边估计忙着收拾,她就不去张家了。吃过早膳,她带着秋菊就出门去了。遇到感兴趣的商铺,她便让秋菊去打听他们的货源、进价还有售卖情况。
虽然这些属于商业机密,但是秋菊出手大方,她们又不是本地人,这些商户大多数都选择性地透露了一些消息给她们。
秋菊大开眼界,以前她会打鱼,也会在集市卖鱼,不曾想到,做买卖有那么多的学问。这一段时间,她在孙家学了许多字,也基本懂得看账本了,所以那些掌柜的说出来的话,她竟然也能明白七八分。
“有七八分明白就行,回去多琢磨一下,以后你就是我店里的女掌柜了。”
秋菊听到这话,心中有些惶恐,更多的是兴奋。夫人早就说过,让她跟着她做买卖,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咱们店里卖什么?”
罗景宁在茶楼歇脚,吃罢一块点心之后说:“卖什么我还没定,总之要是稀罕的物件,这样才能挣大钱。买卖的道理,基本都是一样的,你提前学好了,等我准备开店的时候,也就不慌了。”
秋菊笑道:“嗯,奴婢懂了。其实这些道理,和奴婢以前卖鱼的时候也一样,若是天不好,鱼市上鱼少,那鱼儿的价格定然高。还有,若是寻常难见的鱼,那也是不愁卖的。”
“这些店铺也是一样,他们进货的地方不太一样,可是有了好货他们也不是一股脑放出去,而是屯着慢慢放出来,这样就能卖个好价钱。”
罗景宁赞许道:“就是这个样子,这些掌柜都精明着呢。秋菊掌柜,以后你可得比他们都精明,这样才能挣更多的钱。”
秋菊觉得肩上压了重担,看着罗景宁信任的目光,她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辜负夫人的期望。
罗景宁坐在楼上雅间,开着窗户听着外头的喧嚣。她感觉有人在看她,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人坐在高头大马上,停在对面的街边看过来。
是柳世宽。
她微笑点头,柳世宽看了她一会,就打马离开了。没想到,过了不久,雅间的门就被敲响了,外头的人,居然还是柳世宽。
“我有事想找你们夫人。”
罗景宁虽对柳世宽印象不错,但他们也不算多熟悉,不知道他有何事?
“请柳公子进来吧。”
罗景宁心中坦荡,雅间的门是开着的,秋菊和莫去就站在旁边,她觉得也不算逾矩。只是不知道他寻她有何事。
自从上次输给了沈越,柳世宽心里一直不得劲。原本觉得在她面前丢了脸,以后还是不要见她了。可想到沈越昨天去了群芳楼,他心里不舒服,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他头脑一热,就进了雅间。
柳世宽进来之后,罗景宁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柳世宽居高临下,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隐隐若现的红点,他经常出入风月场所,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心中微痛,脱口而出:“他昨晚去青楼了,你知道吗?”
罗景宁讶然,看来昨夜沈越在那里遇到他了。她淡淡道:“我知道。”
柳世宽微带薄怒:“你完全不在意?”
罗景宁看到他的神色,有些明白过来,他这是为她打抱不平。所以说嘛,她对他印象不错,她觉得他本质上还是个挺好青年。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去青楼有正事,也提前告诉了我。不过,看来柳公子昨夜也去了青楼?”罗景宁其实也想去看看,纯粹是好奇。
但是,人有时候好奇心不能太重的,所以她还是按捺住了好奇心。
柳世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又想起在京城弄春阁,当时沈越是和京兆尹萧向在一起的,说是有正事也不奇怪了。
他脸微红,在许多人的眼中他去青楼不就是寻欢作乐的吗?但是,他其实还是童子鸡一个。这些话,他又如何能说出口。
他脑子浆糊,就自己揭短:“上次和沈越比试,是我输了。你之前说的没错,我的确比不上沈越。”
此话一出,他心里更是沮丧,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