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瑶提到的花茶,已经倒掉了,但是她吃过的点心,却还有。罗景宁又请了太医帮忙,太医查出来,是杜瑶吃过的红枣糕里掺了滑肠的药物。
这药物主要存在红枣糕的表面,大概是熬成了非常浓稠的汤汁,滴在了红枣糕上面。杜瑶口味喜甜,不是一般的甜,是特别甜的那种。
因为甜味的掩饰,她并没有尝出里头不一样的味道。
罗景宁很快就把范围锁定了,经手红枣糕的人,全部都被带到了大堂审问。
审了一轮,罗景宁对其中两个人表示怀疑,一个是原本西苑里的厨房帮厨小石头,一个是帮杜瑶提膳的粗使丫头木棉。清暑阁里是有小厨房的,这道点心就是清暑阁的小厨房做的,做的时候,许多人都看着,原材料没有问题。
红枣糕做好之后,大厨交给了小石头,小石头主动跑出来送点心,半道上遇到了木棉,然后把点心交给了木棉。这两段路,都是独自一人,所以方便下手。
他们两个都不承认,罗景宁让人去搜他们的住处,还有顺便搜身。不一会,就有人回来了,说是从木棉的住处,搜出来一个成色非常好的玉镯子。
“说说吧,这个镯子哪里来的?”
木棉眼神闪烁,表情有些怪异,罗景宁觉得,看到这个镯子,她似乎有些害羞,总之,她的表情不像是害怕心虚的样子。木棉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她拒绝承认,是她下的药。
“三夫人明鉴,奴婢是我们姑娘从西河郡带来的人,奴婢怎么会害姑娘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罗景宁淡笑:“这个说不准,这个镯子不是你们姑娘赏赐的,财帛动人心,卖主求财的人,古往今来都不缺。说不说,不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余光一直盯着小石头,一开始他神态紧绷,看不出来是害怕还是紧张。但是,罗景宁说完之后,他明显是放松下来了,嘴角微微勾起,有些得意的模样。
罗景宁看出来了,这个小石头,心思不浅。
她喊过一个人,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继续审问木棉。木棉说来说去,都是不承认,罗景宁耳朵听她说着,其实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小石头身上。
没过多久,罗景宁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也小声告诉了她一些事情。
罗景宁暗道,果然是他。
她抬手制止木棉的哭诉,转而问小石头:“你还不招吗?”
咦,三夫人怎么会问小石头,下药的人,明显就是木棉啊。
小石头当然是装作无辜地看着罗景宁:“三夫人,您弄错了吧,一定是木棉收了别人的镯子故意害杜姑娘的,与奴才无关啊,小人是冤枉的。”
罗景宁讥讽地说:“你长得一张单纯无害的脸,我险些都要被你骗了。只可惜,你收了银子之后太过招摇了,我已经查清楚了,你抵赖不得的。”
接着,她垂下眼皮,漫不经心地说:“再不老实,我就先打你二十板子,然后再把你交给宫里的管事公公,相信日后你的日子一定很精彩。”
小石头是宫里的人,她不能轻易怎么样,所以他也并不十分怕她。但是,小石头害怕宫里的公公啊,他脸色大变:“三夫人,奴才不服,明明证据确凿,您为何一定要认为,是小人下的药呢?”
罗景宁抬眸,环顾四周,许多人都露出了这样的疑惑。
“好,那我就告诉你,让你没办法抵赖。”
方才罗景宁让人去问,小石头日常交好的人,他这段时间在钱财方面的花销有何不同,还有打听一下,他最近和哪里来往得多一些。
小石头有个爱好,就是赌博。以前他赌博,都是很小气的,每一注不会过半吊钱。可是,最近,他赌起来,就明显财大气粗了,常常三四吊钱起步下注,说话也比之前豪气了,那些人都不知道他哪里财了。
“你之前还欠人家不少赌债,最近不仅把赌债还了,出手还阔绰了,你来说说,天上是怎么掉下银子砸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