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司命星君也在请教月下老人。
事实上,司命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找玄明真人聒噪,也是因为他准备先了解过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后再去找玄明真人商量——他和桓风仙官可不一样,桓风仙官在仙界举目无亲,但他这不还有个怨种兄弟·远古神明·月下老人可供请教吗?
月老当然也知道今日封神台上发生的事情,不过……老人家总是比司命这种咋咋呼呼的小年轻多了三分稳重,他看完了热闹就回府邸绑红线了,等到了司命前来拜访,问出了这个问题,从远古时期一路苟到如今的老人家懒洋洋一笑:“金鳌岛啊。”
这是个要准备讲故事的调调。
司命很狗腿地给老前辈倒了一杯茶:“前辈慢慢说。”
月老慢吞吞放下手里的红线,请司命到院子里坐下,院中的姻缘树开得如火如荼,树下摆着两张躺椅,躺椅中间还有个茶桌——这是月老和司命都已经习惯了的位置,他俩经常就在树下躺着商量这个帝君的故事怎么写,那个仙女的故事怎么编。
今日自然也如此,两人捧着各自的保温杯……各自的茶水在躺椅上坐下,阳光透过姻缘树投下来斑驳细碎的光影,月老舒服地一声叹息。
然后司命就听了一个长长的,三清祖师之间的爱恨情仇。
远古的是是非非已经不好言说了,反正那个故事的开始是太清
住大罗天八景宫,玉清住昆仑山玉虚宫,上清住金鳌岛碧游宫,三清之间非常友好;结局是反目成仇,上清没打过太清和玉清,跟着三清的老师隐居去也,抛下了金鳌岛碧游宫这个道场。
那毕竟是上清祖师居住过的地方,有上清坐镇,各方宵小即便眼馋那极品灵脉和各种资源也不敢造次,但上清祖师一走,还是那种眼看着不会再有机会回金鳌岛的走,在岛上修炼的门人弟子还为避风头,带着比较要紧的法宝风紧扯呼,这牛鬼蛇神还不赶紧扒上来刮地皮?
于是金鳌岛上那些没被带走的法宝甚至看起来光芒耀眼些的砖石都被牛鬼蛇神们洗劫一空,极品灵脉养出来的各种天地灵物被采摘干净,各种想从金鳌岛上薅到羊毛的人物来来去去,在金鳌岛上既洗劫又撒野还斗法,最后折腾到天地变色日月无光,碧游宫轰然倒塌,极品灵脉受到了重大创伤。
太清和玉清知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总得采取点措施吧?
于是他俩合力在金鳌岛上设下了一个禁制,明令禁止任何人上岛,任由灵脉自然恢复——但说句实话,当时成点气候的神仙和炼气士都去金鳌岛副本刷过了,已经反复确认真的再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物事了,连极品灵脉都毁得不成样子,你也不用禁止什么,本来就不会再有人上岛啊。
“这便是金鳌岛最后一次出现在
众人眼前了。”月老慢悠悠喝了一口茶,“你说的那位玄明上仙估计是真的有些传承的,能知晓那样远古的事情还点名要金鳌岛,啧,有意思。”
司命心说他手里有诛仙剑,不知道这些远古掌故才怪了→_→
但他还是忍不住为玄明真人担心:“既曾经是上清祖师的住处,太清玉清两位祖师还在金鳌岛上设下过禁制,天君应该一口回绝玄明上仙的要求才对啊,怎么还说要考虑呢?”
“因为上清祖师再也没有回去过,当年归入混沌时还只承认禹余天是他的道场,提也没有提过金鳌岛。而当年太清玉清两位祖师并没有说永久封禁。”月老道,“说的只是暂时封个十万年,给灵脉一个自行恢复的机会——不过呢,灵脉已经不可能恢复成原状了,现在金鳌岛上的灵脉不说低劣,但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是以十万年过去了,仍然没有哪位上神帝君会想过要金鳌岛,这才轮到了玄明上仙。”
“那……”司命沉吟道,“前辈认为,天君有几成可能应允将金鳌岛赐给玄明上仙做封地?”
“这个不好说。”月老幽幽道,“能确定的只是那位玄明上仙,所图甚大啊。”
司命眉目一闪,心说玄明上仙图的是掀翻这整个天庭,论起来确实不小,只是这落足在金鳌岛上……
他还想请教月老,能从哪里看出来玄明真人的谋划了,可月老说到这里就失去了
往下讲故事的兴趣,只捧着他的茶杯慢慢喝着茶,再谈起来的话题,就都是最近哪个痴男又和哪个怨女缠杂不清,真不知道要不要干脆把他们凑一对算了的八卦。
司命心里痒得不行,打点精神和月老聊了几个爱情故事,就再也没有情情爱爱的心情,拱手与月老告辞,回司命府稍微做了一点掩饰,就漏夜去玄明真人的住处。
彼时,玄明真人才送走了同样是半夜过来的天庭四殿下。
但凡不是司命在离玄明真人住处还有好几个宫殿的距离时,已经得了玄明真人一句“且慢过来”的传音,司命险些和四殿下撞了个满怀。
这让司命终于对于玄明真人那句“有我在的地方,绝不会有什么人偷听”的海口再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