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对这身份似乎微妙不快,但他也没说什么,并未否认。
云衣高高兴兴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闲逛魔渊,她看哪都新鲜,看到什么都要问上一句。
“魔城是用什么材料建成的?”
“天上为什么总是红的?”
“这么多魔使,平时都住在哪?”
然而魔君自己也是外地人,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云衣自然也知道,问东问西,不过是喜欢和他聊天而已。
路过血池,云衣观赏了一阵魔族出生的情形,评价道,“还挺有艺术性。”
她一个半妖在魔渊行走太显眼了,萧清寒化出一件玄色绣金线的披风披在了她身上,遮掩了她一部分气息,但眼尖的魔使们还是能看出来,被魔君带在身边的并不是一个魔族。
碍于魔君的威严
,没人敢多说什么,但那打量、质疑的目光还是围绕着云衣,还有窃窃议论的低语声。
萧清寒不喜欢这些视线,他刚要释放魔威,云衣拉了拉他的手,“眼睛长在他们身上,随便他们怎么看。”
她的目的就是想让流言传遍魔城,哪能让他制止。
她随手拢了拢披风,忽觉这款式有点像魔君同款,不由微微笑了笑。
走到那条飘着酒香的巷子,云衣就看到两个抱在一起的魔使,她不由去看萧清寒。
魔君似笑非笑,“怎么,你也想要?”
云衣敢于肆无忌惮挑衅萧清寒,是因为她隐隐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带着往日的影子。
她把握着这微妙的分寸,吸引着他的注意,但这仅限于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她可没有谈恋爱还被人围观的爱好。
面对他这问题,她果断不搭理,一指旁边飘着酒香的铺子,“咱们去喝酒吧?”
魔君挑唇一笑,“好啊。”
进了酒铺,云衣才知外面还算好的,里面更乱,魔族的风气和人族截然不同,抱在一起的,滚做一团的,再借上几分酒意,每个人都很迷醉。
云衣下意识后退一步。
萧清寒却紧紧扣住她的手,“云衣,你自己要来的,怎么又要走了?你怕了?”
事实证明,激将法对云衣同样有效。
她强做镇定,“我,我怕什么?不就是喝酒,喝酒有什么好怕的。”
魔君似乎很喜欢她这个表情,含着笑牵着她进
去,魔使们早都喝高了,都没发现他进来了,只有掌柜战战兢兢给他行了礼。
他说出那句经典台词,“拿你们这最好的酒来。”
“是,君上。”
他挑了靠门口的座位,这儿视野好,但人来人往的,好不吵闹。
云衣要去他对面坐,他却不松开手。
“怎么,不是喝酒吗?”
“入乡随俗,你看看别人是怎么坐的?”
这一放眼望去,确实没有哪一桌是规规矩矩的对坐,都是一个腻在一个身上,亲密得很。
云衣道:“那你要我坐哪?”
魔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云衣脸腾地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