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姐相当于大师兄的得力助手,现在他性情大变,连这个手下都不要了。
她又问:“那师姐打算怎么办?”
“他不让我跟,我没办法,我打不过他。”二师姐抬眸看她,害羞地低下头,“我暂时跟着你好吗,小师妹?”
“好。”
她二师姐的性子可真有意思。
“二师姐,你能出去吗?”
芙蓉影瞥了一眼紧锁房门上的封印,摇了摇头,“现在不能,不过有人进来的时候,我就能出去。”
她只要贴着门口的墙等着,在开门的瞬间出去,就连萧清寒也拦不住
她。
云衣想了想,“我可以劳烦二师姐帮我传递消息么?”
芙蓉影蹙起了秀气的眉,似乎有些为难。身为剑侍,她是不能离开剑主太远的。
“师姐你知道仙宗发生的那些事吗?”
芙蓉影点点头,她跟在萧清寒身边,自然是什么都看到了,但是没有命令她就不会行动,发生了什么跟她也没有关系。
“大师兄现在成了魔君,他不会轻易离开魔城,师姐不用担心跟丢了剑主。”云衣道,“而咱们送出的消息,很可能救仙宗,救四师兄、五师姐他们一命。”
芙蓉影有些意动,她什么都不在乎,唯独对忘归峰的师弟师妹们还有点感情,“你要我送什么消息?”
云衣笑了笑,“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两天我再告诉师姐。”
“好。”
芙蓉影答应下来,又试探着问,“剑主成了魔君,他是不是快死了?”
云衣的表情僵了,“为何这么说?”
“魔君不是天下人的敌人么?师父也会来杀他的吧?”在芙蓉影的认知里,敌人多自然死得快,“等他死了,我就可以带走照影剑回族里去了。”
她只想回到剑冢,获得长久的安宁,在这世上飘荡,遇到的一切人和事对她都没有意义。
云衣轻轻吐出一口气,“师姐,他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
那一刻,芙蓉影从她小师妹眼中看到了冲破万难的坚决。
日月升降一轮,魔渊的天象变化没那么明显,天边被映
得绯红,无非是白天红色浅些,晚上红色亮些。
这一天,魔君独自一人出了魔城,在魔渊中闲逛。
凡他经过的地方,魔族自发跪在地上膜拜,越是低等的魔族,越无法抵抗他的魔威,当他经过血池时,那些从血池爬出来的初生魔族,本能的匍匐在地,连跪都跪不起来,只能浑身颤抖着向他行礼。
他颇为好奇的打量着血池,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池子,池中鲜红的液体如热油一样滚烫,那并不是血,他也看不出这些液体到底是什么,只是因为颜色接近血色,所以被称为“血池”。
每当有新的魔族诞生,血池就会扬起一串水花,而后新生的魔族扭曲着爬出来,像是一滩流动的液体,爬动一段距离,才会渐渐凝成人形。
圆形池子内侧,紧贴着山壁有一个平台,那平台也不知干什么用的,他看了一会儿,也没有魔族靠近那里,反而都离得远远的,像是某种禁忌。
离开血池,绕回魔城,渐渐能看到魔城周围一些低矮的建筑,都是仿照着人族的样式所建,走近发现这会儿竟然还挺热闹,开着的不少商铺,扑面满满的酒香,有些魔使痴迷于人族所酿的酒,这里是他们买醉的地方。
他才刚进来,就有看到一对魔使靠在墙边,紧紧搂在一起,他们脖颈交缠,喘息急促,举止亲密旁若无人。
他看着两人的姿势,无端想起了云衣,他也曾和她这
样紧贴,喉结处还有她留下的咬痕,他情不自禁伸手摸了一下,莫名觉得唇舌有些发干。
他没在这里多做停留,而是转身进入了魔渊深处。
在他转身的瞬间,他并未看到,有道娇小的身影走进了一间铺子打听魔君的消息,她身上气息,几乎与魔无异。
魔渊的热闹仅止于魔城周围,越是往里走越是空旷荒凉,满地都是黑色魔石,一些怪异的魔植肆意生长,崖壁上是裸露的矿脉,就是这些矿石构筑了魔城,它们十分坚硬,散发着淡淡魔气。
这一道大地巨大的裂隙,越是往里走,越是呼啸着狂风。
几乎能将人平地吹走的风,却吹不动魔君一片衣角,他迈着平静悠闲的脚步,走到了最深处,这里生长着一棵巨树。
这巨树有着足有十几人围拢都抱不满的直径,高可参天,一眼竟然望不到尽头,仿佛真的长到了天上去。
那些分叉的枝丫上一片叶子也没有,就这么随意长着,又长又细的枝条把天空都割得七零八落。
魔君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树,伸手却只摸到了空气,树化为虚影,几近透明。
“它是隐形的,这世上唯有你能看到它。”
“那些魔将嚣张狂妄,以为自己是魔渊的主人,殊不知,我才是这魔渊之主。”黑色雾气凝聚,魔龙显出身形,它盘在树干上,头朝下凑近了萧清寒,“不过很快,所有人都能看到它了。”
魔君淡淡望着
他,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你的目的要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