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服,就和本尊剑上分晓,本尊随时奉陪。”
玉衡被他气得,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这口血吐得虽然吓人,但其实吐出了郁结心头的一口
淤血,反而对伤势有好处。
璇玑见状,说道:“那两个弟子,是寻烟和寻柳吧?”
玉衡白着脸不说话。
璇玑不紧不慢道,“秋藕村的事我有所耳闻,弟子们遭遇魔使,玉衡峰折损两名弟子,忘归峰弟子云衣当时才刚筑基,峰主是怀疑她和魔使勾结,害了你两个弟子?”
“是又如何?”
“峰主不觉得这推测不合常理吗?”璇玑道,“我听青落说过当时的情况,若她和魔使勾结,又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在剑阵中,给了魔使致命一击?那魔使难道是一个筑基弟子能蒙骗的?”
玉衡刚要说什么,璇玑又说:“再说,云衣和你两位亲传弟子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害死他们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得罪了你这个峰主,更是百害而无一利。”
玉衡犹豫了一下:“小小说,她看到云衣和寻柳他们走在一起。”
“她看到的,可能是魔使令她看到的幻觉。”璇玑道,“魔使阴险狡诈,焉知他不是故意设计,就是要引起你的疑心呢?他虽死了,却在你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让你针对本门弟子,还和长怀闹得不和,他死的不亏呀。”
这从未设想过的角度让玉衡说不出话来。
“峰主为人一向谨慎,不该被死人利用。”她婉言道,“魔族大敌当前,宗门本该上下齐心,寻烟两人之死,终究是和魔族脱不了关系,杀了魔族,他们才能瞑目啊。”
“峰主
不如借此机会和剑尊言和,剑尊大度,相信也不会再计较。”
玉衡默然不语,内心因她一番话起了许多纠结。
璇玑的话点到此为止,她又问另一件事,“说起来,峰主这几日在忙什么?”
“自然是小小大婚之事。”
“我听说宗主有意撮合萧清寒和夜小小,但此事清寒还没点头,筹办婚事,是否过早了?”
长怀立刻道:“此事我不同意!”
玉衡刚消下去的气又提起来了,“长怀,你是非要跟我玉衡峰过不去?”
“清寒是我的徒弟,他亲口跟我说过不愿大婚,难道你们还要强迫他娶夜小小?”
玉衡道:“此事是宗主做主,剑尊有意见就去跟宗主提,跟我说有什么用?”
她心中冷笑,长怀最好去闹,闹得越大越好,情人锁一种下,到时萧清寒就要改口,看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璇玑劝住了动怒的长怀,又问,“宗主这么急着筹办两人婚事,大婚的细节都定了?比如日期……”
她边说边观察玉衡表情。
玉衡脸色果然变了。
璇玑心中微动,看来她问到了要害,她追问道:“是哪一日呢?”
玉衡想着婚事这两日就要定了,婚期是宗主亲口说的,虽然日子有些微妙,她在最初的惊恐之后,勉强说服自己接受下来,也许族兄有自己的考量,反正过两日都要公之于众,她也就没隐瞒,“初七。”
离开玉衡峰,长怀怒气冲冲,就要去找宗主讨
个说法,却被璇玑拦下了。
“剑尊请听我一言。”
长怀停住了脚步。
璇玑压低声音,“魔渊破封以后,宗主就下了一道命令,让天枢峰主去天命城,这还是天命城主几次三番派人来求援,他才下的决定,从那之后,令无所出,这是否有些反常?”
长怀道,“夜沉不就是这样的人?”
当初前任宗主去世,宗主之位也曾考虑过传给长怀,但长怀不理俗务,光是门下这几个弟子他都管不过来,更别说让他管这么大一个宗门,他推拒了,这宗主之位才落到夜沉头上。
夜沉此人管理宗门,就突出一个无功无过,他也很少干涉各峰内部事务,没有存在感就是他最大的特点,有时候长怀都会忘了九霄宗还有这么一个宗主。
璇玑道,“天命城失守,魔将来势汹汹,宗主还忙着操办女儿的婚事,他难道不知道,这事传扬出去会让天下修士寒心,他也将背上昏庸骂名吗?他是不作为,但并不是傻。”
长怀心思还在徒弟们身上打转,还没细想过此事,璇玑这么说,他终于察觉到不对了。
“你怀疑夜沉?”
“不敢下定论。”璇玑道,“我总觉得这桩婚事奇怪,所以今日来试探玉衡,从她的表现来看,初七这个日子,似乎有些怪。”
“初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