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盛安宁根本没心思去窗外的风景,感觉整个人要散架时,总算是到了医院。
市里的医院,是当年苏国援建时盖的专家楼,专家离开后,被改建成了医院,俄式建筑,地板和楼梯都是木板,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变得凹凸不平。
盛安宁好奇的了几眼,还有墙上那些没来得及擦去的标语,都让她挺鲜。
又赶紧追着钟志国和宋凯去住院部。
周时勋住的是单人间,里面一张掉了漆的钢管床,床边一个床头柜,两张椅子,非常的简陋。
盛安宁跟着钟志国进去时,就见肖燕半蹲在病床边,拿着一块毛巾在仔细的给周时勋擦手。
钟志国倒是没多想,毕竟肖燕也是医生,进病房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了?周时勋现在什么情况?”
肖燕像是才听见动静,赶紧站了起来,红着眼圈着钟志国:“说是伤了腰部和腿,要醒来后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
说着瞟了眼盛安宁,声音呜咽起来:“都是我,周大哥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盛安宁心里冷笑,多亏不管是她还是原主对周时勋都没什么感情,要不就肖燕这个半遮半掩的诉说,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钟志国紧皱眉头,过去了还在昏迷中的周时勋:“肯定会没事,这小子命大着呢,当年穿过雷区都没事,这点伤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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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着盛安宁,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盛安宁:“安宁啊,你不要担心,周时勋是属猫的,有九条命。这次肯定没事。”
盛安宁郑重的点头:“我也相信他没事。”
钟志国又沉默的了周时勋一会儿,叮嘱盛安宁:“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一会儿我让小宋给你留些粮票和钱,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跟我提。”
盛安宁提前来了市里,开心还来不及,还提什么要求:“没事,都是我这个做妻子应该做的。”
钟志国又说了几句,和宋凯一起去找医生问周时勋的具体情况。
病房里瞬间只剩盛安宁和肖燕,而肖燕压根儿没有要走的意思,还一脸温柔的着盛安宁:“嫂子,我留下陪你照顾周大哥吧,毕竟周大哥是因为我受伤,我好歹是医生,懂的也多一些。”
盛安宁勾了勾唇角,嘲讽的笑了下:“那还真不一定,再说了,你一个未婚大姑娘,伺候一个已婚男人,说出去也不好听,我不能毁了你的名声。”
肖燕被呛的哑口无言,咬了咬下唇就红了眼圈:“我是担心周大哥……”
盛安宁没兴陪白莲花演戏,让开门口位置:“不用了,有我在这儿就行。”
态度冷漠又不容拒绝,肖燕也不好继续厚着脸皮留下,回头恋恋不舍的了周时勋一眼,才磨磨蹭蹭的离开。
盛安宁心里啧叹,不是说救老乡受伤,怎么还变成英雄救美了?
要不是周时勋已婚身份,恐怕都来个以身相许了。
心里嫌弃着,却还是关上了病房门,走过去俯身查周时勋的伤情。
把人翻过去,撩起衣服能见背上有些擦伤和血痕,皮外伤不严重,来是伤了骨头。
盛安宁伸手摸向周时勋的腰部,才见在他的背部还纵横交错着很多伤疤,腰侧面还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她见过很多外伤严重的病患,有些甚至比周时勋身上的疤痕还要严重,却从来都没让她震撼过。
突然有些心疼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这么多年吃的苦怕是从来都没让家里人知道过。
敛了敛心神,按着周时勋的脊椎往下一点点的摸着,把碍事的裤子完全扒了下去,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凭着她多年的经验,周时勋腰椎没有问题,在人没有醒来的情况下,怎么就能断定伤了腰部和腿,以后还不能站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又把周时勋翻了过来,让人平躺好,按着腹部检查。
越摸越心惊,顾不上给周时勋裤子拉好就跑去找医生。
钟志国和宋凯还在医生办公室聊着周时勋的病情,盛安宁闯了进去:“周时勋内脏有出血现象,必须马上开刀手术。”
医生原本还和颜悦色的跟钟志国说着周时勋的病情,听到盛安宁闯进来的话,瞬间黑了脸:“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盛安宁懒得搭理他,直接求助钟志国:“领导,周时勋必须马上手术,要不会有生命危险。你要是不信,让医院的主任医生都过来进行会诊。”
医生也火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是谁?竟然跑这里撒野,你这么能你去给他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