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茫然地问：“什么弟子令牌？”
老者：“无涯书院的弟子令牌，拿上它就能进去书院。”
张生的耳边又传来那奇奇怪怪的提示声。
“你在湖中遇到了一些危险，但好在都平安度过。”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丢了一条船，但是现在有机会获得收获。”
“去回答老先生的话吧，他是一位欣赏你的，绝不会说谎的老先生。”
张生这次很快听懂了话中的意思——他可以在两枚弟子令牌手中选择一个。
不同的令牌或许代表不同的身份。
他在夏泽附近住下等待考试的时候，跟人打听过书院的一些情况。
听说书院里的弟子，分为基础班弟子和各院弟子。
通常大家从基础班毕业之后，需要再去参加各院的考核才能继续后面的学习。
他的基础还行，但要说阵法炼丹符箓之类的，仍旧处筑基期平均水平，很难通过那些考核。
但是有的人不需要进行考核，就能随便选哪个院进去学习。
那枚金色的令牌恐怕就是这样。
按照自己的理解区分了两枚令牌之后，张生心里生出无限的渴望来。
方才在于妖兽搏斗的时候，他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如果接下来还有考核，他恐怕难以坚持。
现在有一个捷径放在他的面前。
如果不走，他的未来将会十分艰险，也可能毫无收获。
张生沉默了很久很久。
这次没有人催着他
做出选择，但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人拿到追着砍一样，心情焦灼又煎熬。
最终，他选择诚实。
“我还没有通过考核，所以没有弟子令牌。”
老者笑着点点头：“那可能是别的人丢的，我再去问问。”
张生看到老先生的身影消失，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并不是每一次诚实都能得到嘉奖的，他诚实只是为了让自己问心无愧。
他告诫自己。
张生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决定继续往书院的方向游。
“你得到了一条新船。”
“非常欣赏你的老先生给予你嘱咐，在接下来的旅途中，你的船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的船本来就没有问题。
张生骂骂咧咧地爬上新船，发现这条船跟他遗失的船一模一样。
他好像落入了幻境之中。
“你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一切。心想：我明明是来参加入学考核的，为什么却在这里划船？”
张生：“……”
一边觉得这种说出他内心想法的行为有些恐怖，一边又因为对方明明知道却还要这么安排而感到无语。
在这一刻，他对提示声的主人的不满达到了顶点。
无论对方接下来说什么，他都呛回去，或者反着来。
但是对方的声音久久没有出现。
张生意识到，自己只剩一条小船。
尽管它是假的，但至少现在还能载他一程。
他拿起竹竿，沉默地划船。
书院到底在那个方向，他已经不能分清，只能
靠着感觉前行。
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日月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