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我对不起啊——”
从他因为不想跟持慧师兄弟反目的那一天起,他就彻底地走上了错路。
不仅没能约束持慧,及时纠正佛宗的不良风气,更是在持慧触犯门规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累计下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闻岚等他哭了一会儿,冷静地说:“主持要一直在这儿哭么。”
主持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
“让施主见笑了,今日突发大事,恕我等无力招待。”
然后召集一干僧人,浩浩荡荡地出去找持慧。
他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要让持慧为自己造成的恶果赔罪!
持慧听到钟声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来不及将战斗现场收拾,他匆匆转身离开,去与主持周旋。
“持苦,你这是做什么?如此威势,莫不是想要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师兄我逐出佛门不成?”他怒斥着主持的无礼。
主持并没有如以往那样退避他的气焰,冷冷地说:“灵予师叔被魔尊所害,门口残留有你燃的檀香,你敢说不是你引狼入室?”
“师叔并非我所杀。”在佛宗重地,持慧到底不敢撒谎,玩起避重就轻,偷换概念的态度。
趁着二人对峙争论的功夫,桑灵犀成功地溜进了关押六歆的地方。
被烧得通红的地道里,冷气不断外冒,冷热交替使得地面和墙壁开裂,若不是空气中的水汽已经被烧干,怕是生成的水蒸气能让人看不清路。
对这样恶劣的环境,
桑灵犀却毫不在意。
她只在意空气中传来的浓重血气。
让她怀疑在洞穴深处的不是一只活狐狸而是尸山血海。
快速的在地道中穿梭,桑灵犀很快便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高大的,叫人怀疑一座山都被掏空的洞窟中,四处交错的锁链锁住通道。
在洞窟的中央台子上,原本该是一只漂亮的九尾白狐本体。
此刻对方却化作了人形,粗重的锁链从他的胸膛中穿过,鲜血从锁链上滴落,铺满整个台子。
更为可怖的是,他身后堆着九条被斩断的狐尾。
桑灵犀时常在梦中看到它们。
它们那时看起来那样的美丽与灵动,还很温暖。
现在却被当做战利品与威慑的工具,随意地丢弃在地上。
“我觉得可以用它们给你做几条狐狸毛披风……听起来真不错,全天下也只有你一个人能穿呢。”
对某人不合时宜的幽默,桑灵犀没有理会。
她踩着对方的血,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然后伸出手,撩起他脸上被血染湿的白发,捧着他的脸,端详着他现在的模样。
大约还未曾从断尾之痛中缓过来,六歆蓝色的瞳孔看起来并无焦距,但仍旧发自本能地蹭了蹭她手。
过了会儿,他又恢复了些力气,便能笑得出来:“我想着你要来见我,便特意换了白发蓝瞳,好看么?”
实际上是已经无力施展幻术。
她擦着他脸上的血迹,真心实意地说:“很美。”
往日里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