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下:“有是有。”握住我的手,贪恋不舍:“但不妨碍陪夫人。”
我昂头看他:“什么事?”
他道:“有几份积压的公文要回复,你乖些,我回复完带你出去散步。”
我老实答应:“好啊。”
于是我俩就从芍雾殿挪到了上始殿,他回复公文,我给他磨墨。
回到中午,我出去采了把芍药花。
准备给他殿里的花瓶换一拨新鲜血液。
折下的芍药花放进挽溪挎着的竹篮内,挽溪拿起一支,深吸一口花香,开心道:
“这花开的真好看!帝君养芍药,原来是为了娘娘,我就说嘛,帝君怎么突然爱上芍药花了。”
“芍药花在我们初遇的那个朝代,被民间百姓视为定情之花,他送我的第一枝花就是芍药。”我摘下芍药继续放过去。
流烟蹲在花丛里懒洋洋地捧着一朵花吮吸芳香:“想不到咱们帝君还蛮浪漫的,帝君执掌泰山这么多年,我们都以为帝君他老人家这辈子是要孤独终老呢!”
“可不是嘛,之前宓阴神女那么追帝君,帝君都不屑一顾,搞得我们还以为帝君不喜欢女人呢!”
“帝君是不喜欢宓阴神女那种类型的姑娘,帝君喜欢娘娘这种看起来就很好亲的。”
我面红耳赤地将一朵芍药花扔过去砸流烟,“胡说八道,再这么口无遮拦我把你身上毛拔光!”
“错了错了,我不说了。”流烟一听要被拔鸟毛,立即两手把嘴捂上了。
挽溪跟在我身后咯咯傻笑:“活该。不过,娘娘,帝君对你真有心,前天赵灵官才传了消息给帝君,帝君昨天就赶回来了,我们还以为至少得三天呢。”
我低头,抚了抚半开的芍药花苞,“他,是对我很好,一直没变过。”
从锦国时期,到现在。
采完花,我搂着花篮进上始殿,将殿内芍药都给换了一遍。
花瓶内原有的旧花则被我取下来准备做标本。
换到他案前的那瓶,他撂下笔墨,将公文合上,松口气:“总算办完了,我帮你。”
我把几只芍药花苞递给他,又挑出几朵已经绽放的花团插进白瓷瓶内:“我刚才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他坐近我。
我说:“如果,你不记得我们的从前,我来找你,你会不会对我避之不及。”
“不会。”
我抬眸瞧了他一眼:“这么肯定?”
他剥开芍药花苞外层几片紧实包裹的绿瓣,淡淡道:
“我不认为,失忆了,就会不爱了。千年前我能对你一见钟情,一眼爱上,千年后仍会。就算我失忆了,我也还是我,我爱你,会对你动心的结果也不会变。即便重来多少次,我都会对你情难自抑,不可自拔。”
我咬唇,“和我看的电视剧不太一样。按理来说,你不记得我了,就很大可能会对别的女孩动心。”
他弯唇,无奈道:“就像这芍药花,在锦国时,你喜欢它的花香,在地府,你也喜欢,难道转世成了祝漓,你就不喜欢了么?你喜欢吃小龙虾,难道,失忆了,就会不喜欢吃小龙虾,改吃小鱼了么?”
我思纣:“好像也对哦。”
“喜欢与不喜欢,都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就像我喜欢你,哪怕没有记忆,我也不会一反常态喜欢上宓阴,视你不见。”
这个答案我满意了。
我歪头靠在他肩上,芍药花在手里缓缓转动着:“帝君大人,小神倾心于你,想亵渎上神……小神,要定你了。”
他顺手搂住我,俯身将我整个人都拢进怀里,柔肠百转地低头吻我眉心,万般缱绻道:“嗯……给你。”
大手不安分地往我衣襟内探,某人勾唇,故意挑逗:“渎神,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本帝要将你这小神,扒光吃净,拆吞入腹……”
他的力重,我哽了哽,神魂颤:“疼。”
他立马轻了些,醉眼迷离地深情凝望我,收手,转为握住我手腕,浅浅喊了我一声:“老婆……”
一动欲念,不可收拾。
携着浑身灼热气息刚要俯身来亲我……
谁知关键时分,竟有不怕死的一脚踹开了上始殿大门,紧接着就是一团白物狂奔了进来——
“好啊你个死老九,竟然背着我家小漓偷吃!操你娘,别以为你现在失忆了成东岳大帝了我就不敢骂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水性杨花的神仙!亏得我家小漓为你哭断肠,为了帮你取天机草让你活下来命都要搭进去了!老子挠死你!”
这声音,是白君……
白狐狸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挠人,九苍一把用广袖护住了我,一手悄然在袖下为我整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