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疼低吟:“嗯,是这么想的,但目前,还没有机会。”
流烟轻轻说:“那迟早……总会有机会的。”
“但愿吧。”
挽溪帮我捶着背,小声嘀咕:“贺灵官的话真多,现在还拉着帝君说说说!”
听到帝君二字,我的脑子才清醒了几分,紧张问她:“帝君还在忙?”
挽溪重重点头:“对啊,回来后就没有离开过上始殿。”
流烟附和叹气:“可不是么,等会儿我们还要给帝君上茶……贺灵官真烦!”
怪不得没有传召我,原来是还有事在忙。
挽溪小心翼翼趴上我肩头:“娘娘……其实有时候,他不来,你可以先去嘛!”
我懵了下:“去哪?谁不来?”
流烟解释道:“您丈夫啊,您不是说,您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您丈夫吗?要是我,我就直接去找他,问他!他不来见我,我就去他家找他!”
他不来见,我就去找……
好办法啊!
然而还没等我脑海中的新念头尘埃落地,挽溪就捂着肚子哎呦一声叫了起来,抓住流烟的胳膊痛苦催促:
“不行了,肚子疼,茶水就放在玉露阁,泡好的,你等会儿帮我把茶水送进上始殿啊……哎算了,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我肚子疼得走不动路了!茶水让其她姐妹去送!”
“挽溪你怎么了?”我心下一惊担忧问她:“要不要我给你喊医仙?”
流烟扶住挽溪歉意笑笑:“娘娘不用管,她早上吃多了,胃疼,我带她出去方便一下。”
我立马应允:“好,你们先去吧!”
两姑娘踉踉跄跄地奔出了芍雾殿,我静下心来,突然想起,挽溪刚才说,送给帝君的茶水在玉露阁……
他不来见我,我就去找他……
找?
我当即有了精神,扶着桌子站起来,好办法啊!我去上始殿,再试试!
说干就干,我用法术把自己身上衣物换成了上始殿宫娥的仙衣,型也改成了宫娥的双环髻,顶着宫娥的这身行头,先去玉露阁取茶水,然后,进上始殿!
取完茶水,我捧着茶盘,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了上始宫最中央的这处威严殿宇门前。
昂头看了眼殿门上方的牌匾,确认自己没有闯错地方后,低头,将茶盘举过头顶,直接推门进去——
一脚刚迈进门槛,我就听见有神官的声音从大殿右侧传来,稳重低沉道:
“泰山一带,近三年雨水都过于充盈,反而影响了谷物生长,不知我们能否找天上的司雨部门说说,把春秋季的雨水挪一些在夏季,这样既不影响一年降水量,夏季温度高,雨水蒸的快,还不会影响农作物与百姓们的生活日常。”
我低头,谨慎地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近那尊身披墨色龙袍,墨如瀑,丰神俊朗的古神……
越靠近他,我的心脏就越不可控的跳动剧烈……
我咬着牙,努力压下心底的激动,行至他身畔,恭敬将一盏茶放在了他的手边。
他慵懒地单手支颐,见有人送茶,也只是随手一接,“去司雨府说说,让府君帮忙办了,千年前定下的雨量,确实不太符合如今的……”
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指,我一惊,手上一抖,差些把茶倾他袖子上了……
他也陡然顿住,意外抬眸,清澈眸光与我视线相接,我吓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则盯着我呆了几秒。
手上动作从容地将茶盏接了去。
我自知失礼,立即跪下请罪。
“帝君?”贺灵官见他迟迟没再说话,好奇地出声唤了他一句。“帝君,你被烫着了?殿里的这些小姑娘们,毛手毛脚的,都被帝君你给惯坏了!要清凉膏吗?”
他收回清冷目光,平静道:“没烫着。”
“没烫着就好,帝君……”贺灵官正想说点旁的,他却突然莫名来了句:“你腰上挂着的粉色玉佩,挺不错。”
贺灵官啊了声,半晌才反应过来:“哦,这是下官在妖市买的,红碧玺料子。”
他抿了口茶,“嗯,颜色不错,女孩子应该都喜欢。”
贺灵官笑道:“碧玺花花绿绿的,女孩子是喜欢,我刚拿回来就被玉河那些小丫头们盯上了,若不是随帝君上了天,下官还不敢佩戴呢,就怕走在宫里,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哪个小妮子给顺手摸了去。”
他随手丢了块金子给贺灵官:“再去逛一趟,帮本帝定制一款回来,就,定制个项链吧,要将碧玺雕成芍药花图案,玉色,最好比你身上这块,再浅些。”
贺灵官接住金子一头雾水:“啊?帝君,你要芍药花项链干什么啊?男子又不方便佩戴,你送人啊?”
他睨了贺灵官一眼,威胁道:“让你去你就去,再这么多废话,就留下来抄账本,本帝让赵灵官去!”
贺灵官闻言果断把金子揣进了袖子里,二话没说恭敬朝他一拜:“好嘞帝君,下官一定完成任务!”
拜完,脚底生风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唯恐晚一步他家帝君便改变主意了。
这个东岳大帝,癖好还挺独特。
在地上跪得有点久,腿麻了,肚子也隐隐有点疼。
我偷偷把手放在肚子上,刚揉了两下,就听头顶的声音威严凝重问道:“你肚子怎么了?”
我手上一哆嗦,停住动作,惶恐俯身大拜:“回帝君,没怎么……可能是早上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