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言鹤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仆从带着意平去收拾房间,言山长瞧着儿子脸上的笑,忽然问道:“这位少年和永昌侯府是什么关系?”
言鹤微微一怔,答道:“云公子的嫡母是永昌侯的庶妹。”
言山长:“哦,原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弟。你确定你没有为他们做嫁衣?”
言鹤脑子迅转动起来。
婉琪喜欢的人是伯鉴兄,不是意平。不过,父亲说的也有道理,万一她如今又喜欢上别人了呢?不対,父亲怎么知道他喜欢的是何人,又怎么知晓意平和永昌侯府有关系?
言山长看着儿子的目光,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子青,你的心乱了。”
言鹤抿了抿唇,没说话。
言山长:“你呀,喜欢的姑娘要好好争取。如今你帮了她的忙,还不赶紧跟她说一声。”
言鹤觉得父亲说的有理。
言山长:“正好几个月没回京了,也不知你祖母身体如何,你回去看看你祖母吧。”
言鹤:“是,父亲。”
第二日一早,言鹤下山去了。
他先去了国公府,歇了不到一刻钟,立马就去了永昌侯府。
文国公夫人得知此事,已经不似从前那般不悦。
罢了,孙儿愿意结交什么人是他的自由。
言鹤在京城一住就是半个月,文国公夫人虽然开心,但也渐渐察觉出来了不対劲儿的地方。
孙儿和太傅府、尚书府、郡主府的公子们认识多年,关系也更好,可孙儿从未为了这几人留在京城。如今竟然会为了永昌侯府的公子留了半个月。
这也太奇怪了。
郑老夫人让人去查了查。
这一查才知自己之前想错了,孙儿不是和永昌侯府的公子在交往,而是日日偷偷去见永昌侯府的姑娘。
得知这个消息,郑老夫人一晚上没睡着。
他们府虽与永昌侯府不合,但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矛盾,只是政见不合,不属于同一派。这么多年来,两个府也只是点头之交,维持着表面关系。
她是万万不想自己的孙子娶永昌侯府的姑娘的。
她相信那范老夫人跟她心情一样,也不希望孙女嫁给自己的孙儿。
只是,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上次,年后孙儿在京城多待了一个月,这次孙儿又待了半个多月了。也就是说,孙儿会为了永昌侯府的姑娘留在京城。
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儿子回来继承国公府。
可惜她劝了几十年儿子都不回来,一直住在山上教书。 孙儿比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连表面功夫都不愿维持,跟国公府更是没有感情,能不来京城就不来京城。
如今她年岁大了,国公也生了放弃儿子继承国公府的心思,再这样下去,她苦心经营一辈子的国公府就要给那些贱人生的儿子了。
不行,她绝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生!
过了几日,郑老夫人终于下定了决心。
什么政见合不合,什么文臣第一还是第二,即便是他们家国公成为文臣第一又如何,她生的儿子什么都捞不着。当前最紧要的是让儿子回来继承国公府!儿子若是不回来,孙子回来也行。只要孙子回来继承,他们国公府像永昌侯府低头,当文臣第二又如何?
这日,吃过早饭,言鹤正欲离开,被郑老夫人拦住了。
“鹤儿,你今日可有事?”
言鹤心里一紧。
上次祖母得知他和永昌侯府的公子交往,很不开心。
他冷淡道:“没什么事。”
郑老夫人:“既然没什么事,那就随我去一趟永昌侯府吧。”
言鹤眼睛瞬间瞪大了一些。
父亲已经与他说过了两个府上的恩怨,祖母怎么突然要去永昌侯府。
郑老夫人:“几个月前我生了大病一场,永昌侯老夫人送了不少药材,你随我去谢谢她。”
言鹤:“哦,是该如此。”
郑老夫人:“你若不想去就不必随我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去。”
言鹤立马站起身来,道:“孙儿愿陪您去。”
刚回京城那日,他还有理由去见见婉琪,这几日他已经找不到借口了,日日徘徊在永昌侯府门口,不知该用何种理由见她。
今日若是陪着祖母去,想必定能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