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看向二弟妹。
何氏怕陈夫人不说,又道:“反正这事儿早晚得传开。我虽跟此事没什么关系,可毕竟也是侯府的主子,我若是不知晓的话,别人问起时我不好答啊。”
陈夫人略微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她简单说了说整件事情。
婉琪一直挽着意晚的胳膊,为她介绍着侯府各处。
“这是正院,那边是瑞福堂,就是祖母住的地方。这些地方大姐姐都来过了,想必还有些印象。往前走是个小花园,穿过小花园就是父亲和母亲住的院子。旁边是我住的听雨轩。大姐姐的秋意院在另一个方向。以后大姐姐可以来找我玩啊!”
意晚:“好。”
两个人正在花园里走着,迎面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婉琪嘀咕了一声:“我哥怎么来内宅了。”
“哥——”
婉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乔琰宁打断了。
乔琰宁看着站在妹妹身边的意晚,皱了皱眉,问:“你怎么在府里?婉莹呢?”
他昨晚和朋友出去小酌,喝得醉醺醺的,一早醒来从躲在一旁议论的下人口中得知府中生了天大的事情。
大伯父家的婉莹离开了府中,三姑母家的意晚来了侯府。
他饭都没来得及吃,匆匆来了内宅中。
没想到竟看到了当事人之一。
云家表妹在这里,那就说明婉莹是真的被撵走了。
他心头的火立马就上来了。
意晚知晓乔琰宁和乔婉莹关系好。在调查时她便得知乔婉莹给乔氏的信是乔琰宁送过去的,也知是乔琰宁送乔婉莹去宫里参选。
意晚平静地道:“她回家去了。”
乔琰宁皱眉:“回家?回哪里的家,侯府才是她的家。”
婉琪:“哥哥这话好生奇怪,侯府怎么会是她的家?她是三姑母生的,自然要回三姑父家。”
乔琰宁:“我知道你跟婉莹关系不好,但你也没必要这样说她。”
婉琪憋了一肚子火:“我说她什么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是哥哥你是非不分!”
乔琰宁心头也有火。
“我怎么就是非不分了?是你们太过凉薄。婉莹在府中生活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是侯府中的姑娘。三姑母做错了事情为何要迁怒到她的身上?府中又不缺她一口饭吃,为何要把她撵走。”
说完,又看向意晚:“还有你,一直都是姑母的女儿,姑母和姑父把你养大,你就一点都不顾念亲情,立马心无芥蒂地入住侯府?”
话里不乏讽刺之意。
大有一种意晚鸠占鹊巢,以及贪慕荣华富贵之意。
婉琪要被她哥气死了。 “大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哥,你说话太难听了!”
意晚轻轻拍了拍挡在自己前面的婉琪,朝前走了一步。
面对乔琰宁的指责,意晚的眼神依旧平静。
“乔公子是想让我顾念一个在我出生时就任由我病死之人,还是想让我顾念一个为了掩盖我胳膊上的胎记不顾我体弱硬要往我胳膊上烙伤疤之人,又或者是为了给亲生女儿说一门好亲事往我药里下毒之人?”
乔琰宁并不知这些事情,他只知道大妹妹离开了府中。他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意晚还没说完,她又继续说道:“若乔公子能做到以德报怨,那我无话可说。不过,意晚只是个肉体凡胎的俗人,只想好好活着,做不到你这般心胸宽广。”
乔琰宁被怼得无话可说。
“三弟,你给意晚道歉!”乔西宁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刚刚离开正院后去了瑞福堂,在祖母那里待了片刻。正欲回外院,便听到了这边的争执。
乔琰宁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顿了顿,说出来道歉的话:“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样说你。”
意晚:“没关系。”
道完歉,乔琰宁依旧想着刚刚的事情,他看向乔西宁。
“大哥,就不能把婉莹接回来吗?咱们侯府这么大,两个妹妹都在就好了啊。”
乔西宁皱眉。
此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想到刚刚祖母与他说的关于孙姨娘的事情,乔西宁问:“你去看过祖母了吗?”
乔琰宁:“……还没。”
乔西宁:“你去看看祖母吧。”
或许听听祖母的话,三弟心中就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