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辱不惊,始终平静。
“若我不同意呢?”
意晚微怔,以她对永昌侯的了解,猜测他会同意下来的。
“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换位思考,若我处在您的位置上,未必能有您大度。所以无论您做什么都是您的选择。”
乔彦成点了点头。
心中纳闷,三妹妹和三妹夫两个汲汲为营的人如何能养出这么通透的女儿。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自己的缘故。果然,自己生的女儿养在哪里都像他。
这么一想,乔彦成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好,你的意见为父会考虑的。”
意晚:“多谢——”
顿了顿,终于把那两个字叫了出来:“父亲。”
乔彦成笑了。 不多时,魏老夫人和陈夫人从里面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垂头丧气的乔婉莹。
陈夫人的眼圈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见意晚过来,陈夫人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未语泪先流。
看着陈夫人的眼泪,意晚觉得心头酸涩不已,张了张口,正欲安慰她,没想到自己的泪也流了下来。
陈夫人终于忍不住把她抱在了怀中。
她可怜的女儿啊,这些年都过的什么日子。若非侄儿及时现,怕是她仍旧在云府受苦。或许是母女连心,即便她一天没养育过意晚,但一想到她的身份,陈夫人还是觉得心痛。
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了许久,没有人过来劝,因为大家都知道眼前的这一幕有多么难得。
只有站在陈夫人身后的乔婉莹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
属于她的位置被旁人抢占了。
过了片刻,陈夫人和意晚终于分开了。
陈夫人看着意晚红红的眼眶,抬手为她抹了抹眼泪。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意晚对她笑了笑,摇了摇头。
想到亲生女儿吃的苦,陈夫人的眼泪又来了,她拿起来帕子擦了擦眼泪,顿了顿,道:“从前都怪我没守好你,往后母亲日日守着你,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意晚哽咽出声:“嗯。”
乔彦成笑着缓和气氛:“好了,夫人莫要哭了,女儿这不是找到了么。岳父岳母也忙了一整日了,咱们回府去吧。”
陈夫人:“嗯。”
她紧紧握着意晚的手,拉着女儿朝外走去。
到了马车旁,意晚扶着陈夫人上马车。
待陈夫人上了马车,意晚道:“母亲,今日表哥帮了我,我有些话想对他说,去去就来。”
陈夫人眼眸微动,道:“好,这是应该的。”
意晚朝着一旁的陈伯鉴走去,乔婉莹迎面走了过来,在路过意晚时,讥讽道:“恭喜你,终于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
意晚停下脚步,抬眸看向乔婉莹。
看着乔婉莹这一张脸,她平静地说道:“若从来不曾拥有过,大概是做梦都想‘求来’,而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没什么值得恭喜的。”
乔婉莹一向不喜欢意晚这个样子,看着她平静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从前她也没少讥讽意晚。然而,今日两个人身份对调,她却再也不能那样说她了。
乔婉莹冷哼一声,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有些人只能得意一时,未必能得意一世。一辈子还长,且走着瞧!”
意晚仿若没有听到,面色始终平静。
陈伯鉴朝着意晚走了两步,他刚刚看到乔婉莹的神情了,眼神很是怨毒。
“她刚刚说了什么?”
意晚淡淡道:“没说什么,大概是突逢大事,心有不甘,放了一句狠话。” 陈伯鉴皱眉。
意晚没再理会乔婉莹,看着陈伯鉴,郑重道:“表哥,你今日能不问缘由地站在我这一边,我会铭记一辈子。”
顾敬臣随永昌侯和陈侍郎朝着外面走去,离开之际,他回头看了一眼。瞧着意晚看向陈伯鉴的眼神,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梁家的亲事还没退,如今又多了一个陈家。
陈文素一路小跑着过来了,瞧着事情已经结束,埋怨兄长:“哎,这么精彩的事情兄长你为何不让我进来听一听啊!”
陈伯鉴:“哦?我刚刚可有拦你?你当真是因为我才不敢来花厅偷听的?”
陈文素:“……”
兄长真讨厌!祖父和父亲都在里面,她哪里敢硬闯啊。
可惜了,这么精彩的事情她无法和婉琪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