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连忙起身,乔彦成把她按住了。
陈夫人没再坚持,过了片刻,她道:“我有话想跟侯爷说。”
乔彦成停下了动作。
陈夫人跟乔彦成说了说今日内宅中生的事情。因为马上要过年了,又有几个府上的姑娘和少爷在府上受到了惊吓,所以陈夫人准备给他们的礼厚上两分。
乔彦成对此没什么意见。
他又说了几户可以适当减一些礼的府,以及可以适当增添礼的府。有些势头减弱,不用送那么重的礼,有些势头正足,须得好好维系关系。
陈夫人都应下了。
说完这些,陈夫人想到了在府中养伤的外甥女,道:“三妹妹的礼要格外重。”
乔彦成:“也不必太厚,和别的府一样,厚上两成就行。”
三妹妹和孙姨娘性格很像,有时礼太重了,反倒是会觉得侯府亏欠了她。再者,妹夫虽然有些官运,但能力不足,没什么前途,顶天了能再生一级到正五品。
陈夫人:“可她毕竟救了婉莹。”
乔彦成面露讶色:“哦?她救了婉莹?” 他只知哪几个府上的少爷和姑娘受了伤,知道三妹妹家的女儿受了伤,却不知这一点。
瞧着夫君的眼神陈夫人便知晓他不知此事了,细细跟他说了说当时的情况:“……三妹妹在危急关头救了婉莹,所以婉莹没受伤。结果意晴没人救,头被砸破了。”
乔彦成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妹夫明里暗里想讨些好处。她选择救婉莹没有救自己的女儿,倒是让人意外。”
三妹妹那个人心也够狠的,放着自己女儿不救,为了利益去救别人。
这种人没什么底线,不知疯狂起来会做出来什么事。
乔彦成虽也是个重利之人,但有度,绝对做不出来这样的选择。
陈夫人叹气:“可不是么,我这心里也很是愧疚。”
毕竟,三妹妹救了自家女儿,而三妹妹的女儿受了伤。
乔彦成拍了拍陈夫人的手:“夫人不必愧疚,过年的节礼厚些,我在官场上多帮帮三妹夫,为他说说好话,引荐一下礼部的各位官员,这就够了。”
既然救下了女儿,还是得给她一些回报。
陈夫人不着痕迹地收回来手,点头:“嗯。”
乔彦成看了夫人一眼,眼眸微动,端起茶喝了一口,笑着说:“我今日见着伯鉴了,那孩子越长越俊了,跟大舅哥很像,人也很稳重。”
提及娘家人,陈夫人脸上多了一层笑意:“嗯,确实。”
乔彦成:“就看明年的春闱了。我听大舅哥的意思是他功课不差,想来应该没问题。若是殿试拿了头名,陈家定能更上一层楼。”
陈家有这么一个争气的后生,未来五十年陈家都不会倒。
陈夫人直接忽略了后面那句,道:“今日嫂嫂说他还像往常一样出去聚会,心中很是着急,想压着他在家里读书。”
闻言,乔彦成笑了:“伯鉴聪明,也不必如此拘着他,他多跟人聚聚也能增长见识,学习为人处世之道。”
陈夫人:“嗯,嫂嫂也是担心他明年的春闱。”
乔彦成端起茶喝了一口,又道:“我瞧着伯鉴和琰宁、婉琪关系不错,跟三妹妹家的长女也玩儿得好。”
话语中不乏试探之意。
陈家长子秋闱夺了头名,瞧着他的才华和能力,想必状元非他莫属。如今他年岁不小了,尚未娶妻,不知陈家是何打算。
他倒是想与陈家亲上加亲,再近一步。
听到意晚的名字,陈夫人解释道:“侯爷可还记得几个月前燕山那件事?”
乔彦成思索片刻,道:“夫人指的是定北侯调兵去燕山营救被困山上之人一事?”
陈夫人点头:“正是那件事。表面上是定北侯救了众人,实则是三妹妹的长女意晚率先现,她去京北大营求救,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乔彦成头一次听说此事,甚是惊讶,想到今日见着的那个面善的小姑娘,喃喃道道:“原来如此啊,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提及意晚,陈夫人脸上带了丝笑意:“可不是么,那个小姑娘知书达理,娴静大方,处事沉稳。”
乔彦成难得听到夫人这般赞美一个晚辈,笑着说:“夫人很喜欢她?”
陈夫人:“嗯,是很喜欢。”
想到今日生的事情,陈夫人对意晚除了喜欢之外,还有些可怜。不过,这样的话她没跟乔彦成说。 乔彦成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道:“她就是那个跟婉莹同日出生的孩子吧?”
陈夫人:“对,就是她,她跟婉莹同年同月同日,甚至同在侯府生的。”
说着,陈夫人想到了自己生产那日的事情。
乔彦成正想多说几句,看着夫人的神色,猜测她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为了转移夫人的注意力,乔彦成道:“说起来,今日我是在书房见着的那个孩子。”
陈夫人惊讶:“他们去书房做什么?”
乔彦成:“伯鉴听别人说意晚长得像母亲年轻的时候,琰宁也说意晚跟母亲年轻时的画像很像,几个人就去了书房,找父亲的那幅画看了看。”